我当这个北伯侯,你打一开始就不服气是吧?你觉得我就是一个酒囊饭袋是吧?
那你说,普天之下除我之外,谁还有这个资格,能够继任北伯侯?
这本不过就是崇侯虎心中的一句气话罢了,可好死不死在这个时候,就偏偏想起了这样一个,可以威胁到他地位统治的人选。
自己父亲侯崇侯英雄一生妻妾成群子女无数,可嫡系却只有二人,一个就是现在崇侯虎,另一个则是他的弟弟崇侯豹。
相较于从小作威作福只知享受,就差一句恶贯满盈来形容的自己,这个弟弟那可是天资聪慧心思细腻,而父亲也是有意无意,要将崇侯豹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
若不是在其十四岁那年偶遇一位仙师,自此音信全无,这北伯侯的位子,还真不一定能轮到他崇侯虎。
况且,崇侯豹与苏护年龄相仿属同辈,年幼之时私交甚笃。
崇侯虎转念一想,自己弟弟已经几十年杳无音信,整个家族也只当后者早已去世。
若自己想要拿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当借口去惩戒苏护,也未免有些站不住脚跟。
可俗话说得好,一旦怀疑,罪名便已成立。
再想想这些年,自己从未在苏护这里体验过身为顶头上司,那种崇高威严的感觉,有的只是这个老匹夫带给自己,那无孔不入的怠慢,蔑视与鄙夷。
一时间,钻进牛角尖难以自拔,感觉像是受了莫大侮辱的崇侯虎,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下自己几近暴走的心情。
既然这酒水了无滋味。
那还喝个屁啊!
既然你苏护全无诚意。
那咱们还谈个屁啊!
于是,在众人的视线当中,原本神色阴晴不定的崇侯虎,突然敛没脸上所有表情变化,整个人的状态如是一根逐渐被崩紧,且随时都会断裂的弓弦。
只见他,一手磕下盛满酒水的杯子,其声响之大,直接盖过乐师手中的丝竹声音,引得一群正翩翩起舞的舞姬直接呆立当场,而另一只手,拇指和小拇指并拢,单单只拃开中间三根。
堂下主陪位置的苏护心中自知不妙,可现在除了用无数谎言,将方才那个蹩脚谎话继续编圆之外,那还有别的路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