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街道之上那本就稀稀拉拉的行人,无一位逗留。
说书人长叹一口气,正要将空空如也的木匣重新收回之时,却听那凉棚之下有一道声音传来:“可就在此时,怎么了?”
居然还有看客!
说书人见来了生意,从桌底取出一盏茶碗,两手颤颤又摸向桌角茶壶,手指一不小心就要打翻之时,却被那先前问话之人一把接住:“后续呢!”
“这世道不太平,本以为这茶摊无人。”目盲说书人道了一声谢,二指将茶碗往前推上几分,抬起头来露出一双浑白的眼珠:“老朽便随口说上一段,不料却被客人听去,贻笑大方惭愧惭愧呐!”
此人竟还患有眼疾,是个瞎子!
难怪之前会打翻茶壶。
接过茶壶的那人,先是给目盲说书人倒了碗茶水,然后又给自己添了一碗,寻了个板凳在镇桌之前坐下:“快说后续啊!”
“听客官口音不像是冀州人氏,倒像是从上天玄州那边来的。”目盲说书人轻抿一口,却并未回答此人的提问,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不得不说,客官您没能赶得上一个好时候呐!”
只见与这目盲说书人面面相坐之人,一袭灰色长衫风尘仆仆,再搭配上那副俊朗的皮囊倒是极为出彩,可惜眉宇之间总给人一种贼眉鼠眼流里流气的感觉。
再仔细一瞧,呵,这不正就是申公豹嘛!
原来,这申公豹经过半个月的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冀州之中,可惜城防严密,这偌大的冀州既不让出,也不让进,最后没得办法,只能施展土遁悄然入城。
哪知人生地不熟,竟然钻进了一处人家的狗窝当中,可怜这申公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眼睛放绿光朝你炸毛低吼的大狼狗。
这申公豹害怕这大狼狗朝自己屁股蛋子来上几口,蹲在狗窝里边不敢动弹。
而这大狼狗也畏惧申公豹身上,那令自己格外心悸的气息,一直徘徊在狗窝外边不肯离去,真是月亮底下拿麻杆打狼——两怕!
结果,一人一狗就这样对峙整整一宿,最后因大狼狗体力不支四处找食,而不得不鸣金收兵,约定好来日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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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申公豹也就顺着大狼狗留给自己的台阶,顶着大黑眼圈拔腿就跑。
呸,真是出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