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是什么一介草民,而是那堂堂的下大夫!”姬旦借着尤浑先前摆的谱儿反嘲回去:“而我也不是什么身份显赫之人,不过就是被你们抓获的东夷的奸细罢了!”
“四公子您就是喜欢跟我们开玩笑!”早就在心中有底,知晓此事没有如此容易解决的尤浑向前行出几步:“您要是个东夷奸细,那我们······”
说着环顾四周,看了看墙角全程一言不发,打定主意要见此事明了才肯表态的一众狱卒,又看了看一脸小心谨慎的费仲:“连个屁都不是。”
在尤浑口中,刻意将“屁”这一个字发音轻软拖长,把自己的身段姿态降低,试图降低姬旦心中怒火,以退为进争取回旋余地。
一旁正在给姬旦解锁链的费仲也在此刻帮腔道:“四公子您大人有大量,怎么能和我们这些小人物斤斤计较,那也太掉价了不是?”
“欸,两位大人莫要自谦。”哪知姬旦根本不吃这一套,伸手打断费仲动,又看向此刻尽显谦卑姿态的尤浑:“再说了,我还是欣赏你,在抓我时那副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模样!”
尤浑思绪瞬间回到风满楼,想起当时芍娘两次劝阻,还有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原来这一切全有预兆,只不过是我一时鬼迷心窍罢了!
想到这里尤浑心中悚然一惊,莫不成这芍娘早就知道这姬旦的真实身份?
无暇深究此中内幕,看到眼前这堪称猪队友的费仲,尤浑免不得就是一阵火大,让自己鬼迷心窍的鬼不就是他?
若不是这老小子在一旁暗戳戳的拱火,我又何至于从老子沦落成孙子的模样?
可眼下顾不得埋怨费仲,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平稳度过这波危机,然后再和这老小子秋后算账!
被姬旦夹杂着怒火的调侃,噎到说不出话的尤浑,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只能顺着姬旦意思,壮起胆子重新摆起自己下大夫的谱儿来,双手负在身后,迈出几个八字步:“西伯侯姬昌膝下四子,此番西秦雍州参加朝歌盛会使团代表姬旦,本官现在就将你风风光光原路送回风满楼,不知你意下如何?”
“嗯?”姬旦脸上一沉,这尤浑竟然比自己还能顺杆儿往上爬?
我叫你意思意思,可没真叫你跟我意思意思!
况且我喝着美酒看着美人,不明不白就把我抓到这里,单凭这个就想跟我意思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