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呼。
穿带、冲两脉的气机行至那破损丹田之中悄然消逝,好似竹筛打水空付一场,泥牛入海不见踪迹。
先前颤动不停的小物件,立刻停滞不动,原本受气机裹挟的微尘,在这气机消失的一瞬间僵直在光线当中,随即又恢复原本飘落的轨迹。
无风自动的双袖缓缓坠在手臂,单衣骤然一缩恢复原样,而眉心那点朱砂印记,由鲜红色转为深沉的枣红色,旋即又敛没色泽,几与皮肤无异。
口鼻之间呼出一口淡白色几近透明的长气,悬停在面前的执命刀身之上便立刻凝结出细密的水珠。
纵横交错在执命刀身之上的黑白二色霞光内敛,不复先前熠熠生辉夺目之相,却胜在越发凝实干练。
只见这颗颗水珠其内隐有五彩之色闪逝不见,彼此串联凝结滚落而下,自刀尖滴于地面,刀刃之上寒光闪烁轻鸣不已,竟是纤尘不染。
这一呼一吸之间,气机循环往来周而复始。
若此时,南宫适在场定要惊呼不已。
姬旦这台空气净化器的功率是越来越大,而功效也是越来越显着!
就在这物我两忘神魂飘荡好似登天而去之际,姬旦却被一阵柔和的敲门声重新拉回人间。
待睁开眼睛气机当场中断,失去牵引的执命立刻坠于地面,插进那实木地板足有一寸之深。
收好执命挎于腰间,待推门一看却正是备好晚宴前来的武吉。
方才姬旦神魂飘渺不知光阴几多流逝,呼吸吐纳亦只觉在须臾之间。
推开窗棂,只见夜幕之下的朝歌城已是华灯初上五光十色,竟已不知不觉间从中午消磨至夜晚。
始知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这句话并非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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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劳顿,随行之人若想彻底消除乏气缓足精神,怕是要等到明天早上,听着隔壁房间姬鲜那抑扬顿挫的鼾声,姬旦便与武吉先行下楼用膳。
小主,
酒足饭饱,姬旦那颗躁动的心逐渐变得不安分起来,拖住旁边添酒夹菜忙个不停的精瘦汉子,在耳边好一阵窃窃私语,随即二人露出猥琐的笑容。
顾不上收拾这满桌狼藉,精瘦汉子便屁颠屁颠跑到后院备马,而一旁武吉则是略有担忧的问道:“四公子,咱们人生地不熟,这样不妥吧?”
此时的武吉,早已挂掉脸上郁郁葱葱的络腮胡,和那青黑扎手的胡茬,一番梳洗打扮下来尽扫之前风尘尘仆仆狼狈憔悴,加之又是那行伍出身,一举一动之间尽显男儿英姿豪放。
“哎,此言差矣!”姬旦大手一挥:“咱们这叫劳逸结合。”
辛辛苦苦赶了一个多月的路,就不能让我们享受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