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感受到自身变化的马怨,如是大旱连年颗粒无收的老百姓,终于求得一场贵比黄金雨水之时的欣慰与狂喜。
可随之而来的一股愤怒悲伤,却瞬间将内心欢愉悉数掩没。
感受到自己三位信徒被连续斩于刀下之后的马怨,猛然睁开眼睛,越过数里之遥,直勾勾看向那丢掉手中钢刀,正埋膝啜泣的姬旦。
一股杀意蓬勃而出。
可随之又被理智所阻拦。
非是他不愿出手,而是姬旦身上古怪太多,让他不敢出手!
心中天人交战的马怨神情一会儿癫狂,一会儿理智,好似一个精神分裂的疯子!
“无知小儿,竟敢杀我信徒!”喘着粗气的马怨,咬牙切齿歇斯底里:“啊,我好恨啊,我恨不得让这小子全家,为他们而殉葬!”
“那是你的损失,同样也是我的损失!”此刻的马怨看似满脸平和,但神情当中仍有化解不开的阴郁:“而我恨不得让整个世界为他们三人殉葬!”
“可是,你得再等等!”一脸平和的马怨又补充一句:“更何况你恨不得杀了那古怪的年轻人,这其中难道没有她的原因?”
癫狂的马怨像是一个皮球,被人一针戳破泄了气,继而又恼羞成怒:“你在说什么?你觉得一个女人细小的举动,会让我变得如此患得患失忽冷忽热?她的喜怒哀乐,可以让我的心情也为之变得阴晴圆缺?”
理智的马怨幽幽道:“谁说不是呢?”
半晌之后,心有不甘的马怨继续说道:“那我就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咽下这口气不成?”焦躁的他一脸不甘:“难道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它有多疼嘛?”
“自身实力不够,说再多的狠话那都毫无作用。”理智的马怨收回那毒辣的眼光:“再等等吧,等你足够强的时候,让整个世界都瑟缩匍匐在你的阴影之下!”
理智的马怨说着最狂妄的话,仿佛是在称述一件最理所应当的事情。
之前他看似是被困在朽木棺椁当中,实际却被卡在那个他永远都不想再回去的世界与阳世之间的夹缝当中。
若不是用尽浑身解数发展了三位虔诚的信徒,若不是他们在这穷乡僻壤的锁儿郎,挖空心思寻找血食进补,自己又怎会在短短几年之间打破两方世界的壁垒,蜕下皮囊重获新生?
你让这马怨如何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