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棺椁当中的血水越发沸腾的激烈,溅射起的血珠就连神秘女子都不愿轻易触碰。
似是棺椁之内还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想要将那双肿胀不已的尸体重新拖倒溺毙其中。
不断上涨的血水从胸口一直蔓延脖颈,再上升到下巴位置。
“咳!”
不知是这无名尸体被血水呛到肺管子发出的咳嗽,还是他主动说出来一个没有多少意义存在的音节。
这一道沙哑的声音好似夜枭凄厉的嘶嚎,又好似炉火旁破旧的风向发出刺耳的乱叫,吹起阵阵细密的灰烬,让人唯恐避之不及。
那双虚肿的手掌再次从血水当中探出,漆黑指甲满是血痂污垢,食指点在眉心位置,好似一把锋利的剪刀剪过柔软的绸缎,一直切割到胸口这才罢休。
如是金蝉脱壳,又好似毒蛇蜕皮,从洞开的胸腔当中,踉踉跄跄爬出一个满是血污的瘦弱干尸。
那纤细到仿佛随时都会折断的两条胳膊并拢在一起,死死抱住怀中一尊古朴的油灯雕像。
任凭血水翻滚,却浇不灭油灯上边燃烧的黑色焰火。
女子竖瞳逐渐变回圆润,摇了摇头。
沐浴这可以焚尽无烬的黑色业火,又与之前有何异同?
不过身处人间,神在无间罢了!
从遗蜕当中挣脱开来,仿佛已经用完了自己所有的气力,从这棺椁之上摔下身来。
“终于回来了!”
孱弱到皮包骨头的干尸勉强翻过身来,颤巍巍抚摸着随自己根根肋骨,而不断上下起伏的黑色油灯。
即便跌倒在冰冷的尘埃当中,可我却依旧仰望绝美的星空!
不知过了多久。
干尸缓缓伸出手指,希翼着面前的绝色女子,能够施以援手。
可她只是看着自己怀中的黑色油灯淡淡的问道:“马怨,你怎么把它也带出来了?”
似乎早就对这位女子绝情绝性,仿佛面前一切都毫不在意的性格了如指掌的马怨低声笑问道:“没有它,你和我能重返这熟悉的人间?”
女子嗤嗤一笑:“可你睁开眼看看,这还是你曾经熟悉的人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