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从这个满是灰尘石屑,视野当中,只有那一群群从矿洞当中钻进钻出的土老鼠的不毛之地,去往更高一层权利的中心。
这块千年难得一见的寒月矿,不仅仅只是向同僚茶余饭后吹嘘的资本,更是向上晋升的一块最大砝码。
泼天富贵落到老矿工的头上,虽只剩牙缝当中指甲盖大小,但也足够这贫苦一家,从此衣食无忧过上富裕充实的后半生。
那个每天只知道跟在自己屁股后边转的儿子,竖起一根大拇指,还是爹,你有远见!
那个隔三差五,就叫嚣着日子过不下,要跟隔壁村头野男人,找姘头搭伙过日子的儿媳,从此绝口不提此事。
而那个见惯了雨雪风霜的老矿工,看着那每天数以千计的同行,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然后钻进那个废弃多年的矿坑。
直到又一次余震爆发,填进去几十条人命之后,重新归于冷淡的矿坑。
不知是笑,还是哭。
南宫适目有笑意,主上姬昌听闻此事之后,不惜花费重资为其换得。
北恒幽州盛产矿藏,西秦雍州盛产谷物。
民以食为天。
再好的矿藏,那也比不上能吃进肚中抵挡饥饿,能安民心的粮食。
十万石五年之内新产的粟米,五万石三年之内新产的小黍,其他干货杂粮若干,再加四架在二百步之内,误差不超过三丈,杀伤力足以洞穿五军所有制式铠甲的千机弩。
当这把经由极北大荒炼金师,将小牛犊般重逾万斤的寒月矿,经千锤百炼冶治提纯,呕心沥血打造出来这把朝不生露暮不染霜,吹毛立断削金如泥的宝刀,由西伯侯姬昌送到他南宫适面前之时。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士为知己者死!
南宫适双手持刀,缓缓吐出几个字来。
我有一刀,名曰斩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