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观赏了许久,江忆便只能感叹这东西不愧是涉及空间的储物法器,真是巧夺天工,价值连城,看来自己必须将其贴身携带,不能暴露在外头了。
刚刚收起储物袋和那匹布料,老人就一手杵着拐杖,一手提着一条鲫鱼回到医馆。
曾经的他,登高寻药,健步如飞,目光如炬,仅是短短数月,如今进门都显得步履蹒跚的老人却是愈发的苍老了。
时光匆匆,转眼就已是晚夏时节,江忆用那匹红桑蚕丝布卷,为老人做了一件崭新的青袍,而剩下的布料,则为自己做了一件淡青短织。
老人早已卧病在床有些时日了,到了如今这个年纪,这医者不能自医的窘境很不幸的落在这位曾经的宫廷医师身上。
江大夫的病情非常复杂,几乎是好几个疾病同时爆发,仿佛是压制了很久的火山突然喷发一般,这毁灭性的打击没有直接要了老人的命,已经是万幸了。
江忆默默的坐在老人床边,只是一语不发的握着老人的手,没有言语。医馆早已关门一月,仅仅只是为一些身患急症的病人提供帮助,这更多是为了缓解这位老人最后不舍的忧愁。
“丫头啊……”老人用微弱的声音开口,没人能想象到一年前还中气十足的老人,今天竟是如此的虚弱,仿佛灵魂都已干涸,“二十年了……我被驱逐回乡二十年了……”
老人用那微弱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的述说着,枯败的右手突然握紧江忆的双手,黯淡无神双眼仿佛在此刻又闪过了一丝灵动。
“早年的我,意气风发,恃才傲物……进入京城药术圈想着一展宏图,怎知岁月蹉跎,一晃便已年近半百,而我终究一事无成。
我不甘心,便入赘那京城赵家,为那权贵家族鞍前马后,只为成为那宫廷医师。我……是成功了,但也只是短暂的,因为用药主张失误,我害死了铭王爷家的爱妃。赵家为求自保,害死我儿,逐我出门,朝廷念我昔日为皇室治病有功,便把我驱逐回乡……”
说到此处,老人像是用尽了最后所有的力气一般,眼神明显的又黯淡了下来,只是握着江忆的手,始终紧握。
南赡郡地处南方,夏季多雨,即便是将要入秋,亦是如此。
此时,窗外雨落,屋中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