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离背着手,侦查坛从蛟龙门接过了人犯,迅速抓了暗谍,这个暗谍倒是硬气,咬着牙一声不吭,只说自己冤枉。郑俊心里紧张,这个暗谍十有八九是真的,虽然没有搜到令牌什么的证据,但是侦查坛做事从来不需要什么证据。
商叄见实在问不出什么,颠颠手里的匕首:“这人真硬气,不说就算了,反正出卖的也基本是蛟龙门那边的,哪位兄弟送他上路吧?”商叄是能够确认这人就是宗门暗谍的,虽然没有搜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是抓捕他的时候,用的招数那是真的是宗门的路数,又有人证在这,也算是证据确凿了。
燕离笑道:“头儿你又看我干嘛,想我来就说呗。”他接过匕首在手上玩了两个花,笑盈盈的说道:“这次可得头儿出出血了,我听说西门那边蛟龙门开了家惜花词不错,我现在虽然不能破身,但过去见识一下还是可以的。”商叄笑道:“阿离你现在越来越刁了,你一年的钱比我这个坛主差不了多少,上个月孝敬我一百金,你这是心里不爽,想要整回去啊,行,今天就惜花词,老宋把他们几个全喊上,老子今天就把这一百金还给你这小混蛋。”
其余两个香主眼里放光,不断的催促。燕离叹口气:“兄弟,得罪了。”出手快如闪电,瞬间将暗谍扎了个透心凉,身形一飘退到商叄身边,恰好避过飙射出来的血箭,将匕首还给商叄:“我就知道头看我今天的新衣不爽,嘻嘻,没想到我身手了得吧。”商叄接过匕首叫道:“行了,知道你战力出众,今天好好给葛头赔个罪,上个月你升了七重,葛头被你打了个跟头,现在心里还不爽,你这样搞不行的,以后哪个香主敢跟你切磋。”一旁的香主催促道:“老葛活该,赶紧走了,回城还要半天,召集他们又要半天,去晚了,惜花词哪里还有好姑娘。那个谁?额,郑俊,你按规矩把尸体处理了。走了,走了。”商叄看了一眼暗谍,另一个香主不耐烦的走过去,抓起暗谍耷拉的头,随便看了一眼:“走了,死的透透的。头。”商叄笑道:“急个毛线,今天通宵,就在惜花词住下了。”
郑俊和两个探子将尸体解下来,一个探子不满的说道:“他们倒好,爽去了,留下咱们三个在这里收尾,郑俊,你老大干的,你弄好,我去找这里的家伙要个板车,尼玛的,这么冷的天,还得弄到后山上去。”
郑俊应了一声,叹口气将暗谍尸体摊平,手从心脏过的时候,隐隐感到暗谍还有微弱的心跳,心里大喜,装作换位置,将另外一个探子挡在身后,扒开暗谍嘴唇,一颗药丸塞了进去。这是燕离最新研制的药丸,叫救心丸,说是只要你还没死,吃一颗至少能护住心脉两个小时,运气好的话能熬到有人来救。
四十号趴在雪地里,两个小时前,手中的令牌收到一条信息,要他一小时内必须赶到西后山隐藏下来,看着署名的六十六号标记,四十号心里一阵激动,六十六号果然没事,只是可惜最新派发的令牌有等级限制,六十六号的令牌可以通知到自己,自己却没法联系他。
西后山就在城外三公里处,四十号在西门外的聚集区里开了家小酒馆,生意其实还不错。他一般不进城,主要就是辅助别的暗谍,身份极其隐蔽,他没有上线,也没有下线,但是临出发前,在城外这一片聚集区行医的花神医找上门来,关了门直接亮出令牌,说是六十六命令他今晚就在小酒馆呆着,四十号年芳才知道花神医居然也是宗门暗谍。
在雪地里趴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看见三个人影艰难的推着板车上来,一人骂骂咧咧的说道:“就这了,就这了。娘的,地上这么厚的雪,怎么上山。”另一人劝道:“这边不成的,要么就挖坑埋,要么就直接扔到山后面去。扔这?明天这里的管事起来,站在他门口就能看见,到时咱们三个吃不了兜着走。”
郑俊叹口气说道:“算了,我背着上去吧,用这板车还不方便。”另两人喜道:“小俊好样的,一会回屋请你喝酒。”
年芳看见那三人将尸体就往地上一扔,象征性的刨了一个坑,有人就叫道:“走了,走了,这里不知道埋了多少人,我怎么觉得阴森森的呢。”三人随便用雪将尸体一埋,就转身跑掉了。年芳等了一会,爬过去,扒开冰雪,看见尸体已经冰凉,心里觉得奇怪,六十六号为什么要命令自己过来偷具尸体呢?摸到尸体心口,伤口已经被冻住的血封住,心口有一丝热气,隐隐感觉到心脏还在跳动,他心里大喜,知道这人必定是同伴了。
郑俊喝了两杯酒,摇摇头说道:“不行,不行,我一身的晦气,喝酒也不爽,你们两个慢慢喝,我回去洗了睡了。”那两人哈哈大笑:“小俊你还不到二十,干这种事难为你了,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过了一会,听见那边哗哗水声停了,灯灭了。两人碰了一杯,继续喝酒。郑俊回到房里,先放好热水,又用麻绳做了个机关,拉动一根木棍在浴桶里搅动水花,只要蜡烛烧断麻绳,机关就会停止,同时打翻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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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灯火熄灭的时候,郑俊已经摸到了山上,在地上摸了半天,没有找到尸体,心里奇怪,按照道理来说应该不会错啊。犹豫了一下,还是摸出火石,打燃了一下,仔细看了一下周围,确定自己找的位置没错,地上有个雪坑,有一行脚印向山下走去了,灭了火石,将坑用雪盖上,又将那些脚印用雪抚了,才退回去,他们这边的脚印是正常的,他们三人上山下山不留下脚印那才奇怪呢。
回到屋内,那两人还在喝酒,也有驻守的探子起来巡视的声音,脱光衣服,钻进已经冰凉的水里,小心的将身上洗干净,又摸黑将机关收拾了,这才钻进被子里,暗谍很显然被人救走了。
年芳将暗谍放在床上,低声说道:“没死。”花神医仔细检查了暗谍的伤势,低声说道:“那一剑没有刺穿心脉,紧贴着心脏过去,巧妙的避开了心脉,失血虽然多,但是救治及时不会死,又有人给他吃了药护住了心脉。”年芳点点头说道:“六十六号真是神通广大,这次这兄弟能捡回一条命,都靠六十六号了。”花神医缝合了伤口,又用金疮药将伤口处理好,松了一口气:“我得走了,你在这看着,要是体温上来了就没事,要是发烧就去找我。”
燕离疲倦的回到家里,楚红披着棉袄给他开了门,轻声问道:“怎么一身的酒味?咦,还有许多不同的香气,又去喝花酒了?”燕离嗯了一声,昨夜葛香主硬是灌了他三大碗酒,又叫两个姐儿紧紧贴着他坐着,这才算接受了他的道歉。炼气期六重和七重是一个很大的坎,一般的人都会在这里被卡上半年左右,他没有,也是练武的时候,练着练着,就站那里不动了,然后就突破了。之后葛香主非要找他比试一下,说是看看这炼气期就做了香主的小家伙到底多厉害。结果被他占了主动,现在一整套风雷剑法已经可以毫无窒碍的使完,但是依旧中间转折了两下,对,两下,最后两招可能只有原招数的六成威力,即便如此,葛香主也是招架不住,被打倒在地,眼看就要被劈成两半,燕离收了剑退到一边,观战的几个香主心里惊骇的同时,更不会忘了嘲讽葛香主。
不过刑堂的这些香主更多的靠的是本身能力,不是靠的战力,葛香主在筑基境里算是最弱的那一层了,可能连楚红都打不过。楚红是筑基五重,一生只有在破家的那天才拿起剑,基本一回合就被打飞了,但是招式是实实在在的高级,最近给燕离做陪练,倒也算是打的有些章法了。就是一对大膺在比武的时候一颤一颤的让燕离受不了。
花神医松开暗谍的脉门,松了一口气说道:“没大问题了,命保住了,但是身体要想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有些难了。兄弟,你什么也别说,一会有人从这里过的时候把你带回武安。”
暗谍长长舒了一口气,这跟做梦一样,被那个香主一剑刺进身体的时候,真的是万念俱灰啊。没想到醒过来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