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知道,没关系。”阿丽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的,又似乎不再正常。
“你的表情一直都这么假吗?”高兴从桌子上跳下去,然后看着阿丽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
“?”阿丽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愣,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说成这样,她明明和以前一样。
“算了,你等我下班,我会回来和你说一下关于我弟弟高明的事。”高兴的手机此时已经不断的震动着,似乎在催促他赶快行动,他不耐烦的回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
来接她的还是医生,身后的士兵换了新人,她微微低头。
“医生,你觉得我变了很多吗?”
“人都会变,如果是我,我也会变的,你已经很棒了。”
医生以为她是因为身上一半变成异种而忧虑,所以,主动安慰。
“当一个人经历很多,看到很多其他东西的时候,肯定会变得更加成熟,也充满智慧,打个比方:我作为一个医生,经常会遇到要求患者去做头部检查,他却说他的头部没有问题,是神经的问题,并且指责我的不负责任,但是,我很委屈,生病和受伤一样,表面上多了一个口子,可内里丧失的生机,流失了血液,而生病比受伤更可怕,因为它疼的地方不一定是因为它而疼。”
“啊,抱歉,说多了。其实,我是想说,你经历了我没有经历的事,你是眼光已经和我们不同了,你或许看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你现在犹豫彷徨很正常,因为你觉得你变了,但,这何尝不是一种成长。”
医生主要指的是她异化的身体,让她放平心态,不要因为这些而怀疑自己是否是个人,并且主动将话头放在成长上面,以此安慰她。
以正常人的思维说不定确实有效果,但是,架不住阿丽和之前的人都不一样。
“是啊,真是谢谢您。”
不过,这番话确实安慰到她了,虽然理解的意思和医生的初衷不太一样,但,她不在乎。
刚刚苏醒,就去镜子房被询问一天的阿丽,身体已经异常疲惫了,她直接在椅子上睡觉了。
医生让跟着的士兵将阿丽抱到准备好的床上,左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些仪器,医生拿起用线连接机器的贴片,放在阿丽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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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非常普通大概也只是用来检测脑电波的起伏波动。
一般来说,哪怕是重度污染者,只要医生判定安全,一般行动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架不住阿丽的半身异化。
重度污染者能够抵挡日常生活中的压力,但是,在他们睡着的时候,他们的意志是最为脆弱的。
梦,从始至终都是他们人类没有真正涉及的地方,人们所有被压制的念头在梦境里都会展现,所有的情绪都会宣泄出来,所有害怕的思念的都会成为压倒人意志最后的稻草。
他们并不惧怕重度污染者,他们怕的是睡梦中的重度污染者,因为他们无法揣测出来,他们睡下后,再次醒来的是人类还是异种。
虽然,在人的身上贴这种仪器,会很大程度上影响一个人的心情,但,因为是阿丽,他们必须冒险。
检测机器忠实的记录着沉睡的阿丽所有的变化,任何一点的波动都逃不过机器的眼睛。
但是,机器终究是机器,它看到了她的波动,却没注视到她进入的梦乡。
阿丽有一次看到了那片被星空环绕的星河,其他地方是看不透的黑暗,只有银河璀璨无比,她的身体依旧是一半触手一半正常,但是她似乎能够操控触手,完成她想要的动作。
这时她的手感受到粘稠,有什么东西触碰到她,她低头,发现有她一半高的影子也在,正向她撒娇。
她摸了摸影子的头,然后抬头看着星河,现代社会,世界已经被黑雾笼罩,虽然还有白天黑夜,但是再也看不到从前的天空,这样的天空是她第二次看到,第一次也是在梦里。
这里没有任何的生机,死一般寂静。
不知道看了多久,阿丽突然发现,星空里的星星动了,并且开始散开,璀璨的星辰在黑暗中进行有规则的跳动,就像是一场盛大的欢迎舞蹈,恢宏而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