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白鹤诡算,笇绝

解横起身,背起一旁的箱笼道:“钱不多,路走不过来。”

“噗嗤~”笇绝没忍住笑出声。

然后,其他人便瞧着辛霖直接扭身出去。

骄阳似火,燥热难耐。

五人徒步在官道上行了近两个时辰,携带的水囊俱已空荡。

突然,笇绝指着左前方,惊喜道:“那里好像有条河,我们去装些水,歇歇脚吧。”

这显然是个不错的提议。

于是一齐转向,步伐均快了几分。

很快,众人来到河滩边,各自拿着一个水囊沉入水底,装满,顺便掬捧清水洗洗脸,驱散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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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除了笇绝犹蹲在河边,其他人三两下便洗完,走到树荫下乘凉。

辛霖抱臂倚靠着树干,目光似不经意地投向那抹柳绿的侧影。

只见少女低垂着首,一颗水珠自娇红的脸颊滑下,最终回归水面,发出轻微的声响。只是这声音太过弱小,没能唤回愣愣出神的少女。

这让辛霖不禁回想起某个午后……

初临白鹤县之时,辛霖带着解横坐在一家茶肆休息,顺带探听些消息。

当时,辛霖就坐在二楼靠窗口的位置,也是这般居高临下,瞥见对面浍来客栈旁边的算卦摊子。

也许是意外算卦的先生竟是位貌似及笄之年的少女,辛霖稍加了几分留意。

然后,他便看见一个全身被紫色幕篱笼罩住的女人走到算卦摊前,道:“白鹤诡算,就是你么?”

少女笑了笑,道:“请坐,娘子想算什么?”

女人坐下道:“你不知道?”

少女道:“人的意念每时每刻皆在变化,就如你现下所想便不是你方才所想。再者,在下有个规矩:一人,一日,只算一次。所以,娘子想好了要算什么吗?”

女人迟疑片刻,道:“我想好了。”

少女道:“要想让诡算出手,价钱可不便宜——一个承诺或者金子。”

女人道:“我知道,只要能让我满意,这都不是问题。”

闻言,少女伸出一手放在桌案上掐算,眼睛盯着女人,须臾,道:“在下算不出那人的来历。”

女人冷哼道:“原来也不过徒有虚名。”

少女不在意道:“赠娘子两句话:天地之大,何所不有?一面之缘,勿做痴梦。”

“你——!”女人倏地起身,道,“我非要强求,与你何干?倒是你,想用几句话得到我的金子,岂非白日做梦!”说完,转身就走。

少女望着面前的虚空,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的忧伤气息,仿佛一件被遗弃的布满修复伤痕的碎裂之器。

突然,她察觉到什么,微微仰首,露出一副桃腮杏脸,以及似笑非笑的表情。

但辛霖却未错过少女眼底瞬息即逝的脆弱。

如同此刻,对少女周身似有若无的孤寂,他亦有所感。

而后,似有所觉的少女再一次与青年的视线交汇,笑微微地朝他走来:“我好看吗?”

辛霖移开视线,不再看她。

笇绝也未追问,转而对其他人道:“在下掐指一算,今夜宜留宿此地。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听到这话,周及阿落和江立早皆望向解横,好像解横才是真正决定他们去留的人。不过也的确如此。

笇绝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笑道:“解竖,你来决定吧。”

解横说:“皆可。”

笇绝又道:“那为了我们的晚饭,抓鱼、杀鱼、烤鱼、摘野果、捡枯枝这些活儿,大家自行分配吧。”

于是,江立早脱了鞋袜,挽起裤脚去河里抓鱼,周及阿落去捡枯枝生火,笇绝去林子里摘野果,辛霖杀鱼洗净,用削干净的树枝串好架在火上,解横负责翻动加料。

就在等食的工夫,江立早终于开口了:“敢问笇娘子为何会跟着解大夫呢?”

这也是他想知道的,周及阿落眨眨眼,余光瞄着解横,耳朵轻轻动了动。

笇绝先是抬眼看了看不远处坐在火堆边解横和周及阿落,见两人无甚反应,这才小声道:“这个问题书生你憋了很久吧?不妨一猜?”

江立早忖度道:“是与卜算有关?”

“书生就是书生,一语破的,”笇绝鼓了鼓掌,“没错。在下初在街上见到解竖,便觉此人与我有缘,所以当即将人拦住,赠了他一卦,说:若郎君不想错过心上人,只需在白鹤县的雨凉客栈等候三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