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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兽拉着只有人的板车来到临时安置点,但周围并非安静,而是死寂,甚至看不到几个游荡的人,就好像都去了别处似的,驯兽的足音和车轮的滚动是这里最大的噪音。
他们跳下车,望了望四周,明明是白天,却连脚步声都难听见。
难得的艳阳高照,冻原上的风都不怎么冷了,然而他们的心却透凉了半截。
忽地,在刹那之间,其中一个先祖是熊的人听到了无数此起彼伏的咀嚼声,淅淅嗖嗖,让人头皮发麻。
“等等……”
他叫住了其他准备去其他房子察看的队员,然后伏在地上,调整着面朝的方位。
其他人神情复杂地看向他,希望得到一个好的消息。
然而,明明是捕捉到线索,那个人却毫无欣喜,反倒是越发眉头紧锁。
“……快,先去那儿!”
他爬起来,指着十几米外那座稍微大一些的房子,抓着管钳带头冲了过去。
那是设立在这里的医疗队临时驻扎点。
砰——
撞开大门,里面空无一人,接待台、座椅……那些东西要么破损,要么塌陷。
他再撞开里屋的门,冲进里面本该是临时住院区的房间,一股庞大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那些没看见的奴隶都在这里,他们跪着、蹲着、趴着,形同野兽,鲜红或深红的血渍残留在他们身上,左右的床铺、地面、墙壁都被血所覆盖。
这些人包围的中间,是几具人形轮廓的东西。
“那,那是——!”
肠子被扯出腹腔,那些脾脏似乎是过于苦涩,被那些人暂时置于一旁,地上还有被啃撕下来的带着头发的皮……
洛夫将要松手丢下手里的东西冲过去的瞬间,后面赶来的人握住了那只手,让他抓紧工具。
“洛夫,现在你怎么比我们还冲动——别放下手里的东西,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