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曾经见过的那十八年一样,恶将善肆意践踏,虚伪战胜崇高,卑劣杀死希望……这些才是文明该有的模样,而他在一意孤行,试图和世界的铁律对抗。
他当然知道这是精神上的熵增,也知道那无可违逆的终焉必将到来。
可是他更明白,死仇过后,仅剩一地疮痍,毫无生的希望。
个体要面对的是将会是无尽的矛盾,外面的“敌人”消失过后,曾是同胞的人手足相残,一齐同甘共苦的群体将成为互相厮杀的囚笼。
拥抱残酷的,必将毁灭于残酷。
阿尔比昂的使者既然这般行事说辞,多少也代表了阿尔比昂的映像。
在尘埃落定之后,他自然会去解决,只是现在尘埃仍在狂风中飞扬不断——撒尔诺阿对大地的宣战,将战争的问题解决才是眼下最紧急的问题。
这场战役来的快,去的也快,但已经将尖锐的现状摆在眼前。
这些好战的恶匪正对众群逐个击破,若是没有先贤的到来,在魔王亲赴战场的昨夜,这座大城的命运将成为诸国的命运,毁灭的铁蹄终将踏过诸王的尸骨,众群的子裔将沦为永世为奴的结局。
至于昨夜将要经过这里的阿尔比昂军队,倘若没有先贤在场,还抗衡了最不稳定因素的魔王,使得城墙未破,这些见到机会的家伙说不定会趁火打劫。
……
这次会面不算好,也不算坏。
近八成的论题都成了冗杂的废话。
柯蕾娜不明白,就好像自己的所想都被看透了似的,每次的缜密言辞都被一一折下,但他们也没有直接翻脸,一副“没事,咱们换个话题”的态度无所谓这些“冒犯”。
只有寥寥无足轻重的事宜落定,除了这些,只有一件大事谈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