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在行把手下的人都吩咐去巡山之后,四周环顾一圈后,绕到一处小路,那条路狭窄且长,一眼望不见头,只觉十分曲折难行。
泯在行像是狠下心做了什么决定,屏住气,闷着头就往里走。
弯弯绕绕了好一会,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泯在行也到达了一扇小门前。
那门看起来已经许多年没有使用过了,外面的一层打着卷儿往外翻,露出内里的黑色。门跟这条路倒是有些匹配,都十分狭小,只到泯在行身长的一半处,说是个门,倒不如说是狗洞更符合些。
泯在行鬼鬼祟祟地开门,尽量不发出什么动静,然后以极其不雅观的姿势进入了门中。
门内却跟外面大相庭径,这是处很空的洞穴,空气里弥漫着冷冷的湿气,地面也被雾气遮盖住,压根看不清地上有什么东西。
这偌大的洞穴里没有花里胡哨的摆设,一眼就能将整个洞穴看个全,整体呈八卦状,中心处摆着一口水晶棺材。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泯在行对这里似乎十分熟悉,他只在门口停留了片刻,就轻车熟路走到中央的棺材边上。
水晶棺材里面躺着一位十分美丽的女子,唇角还挂着淡淡的微笑,两只手叠放在腹部,眉毛和睫毛被洞穴里的湿气打湿,多了几分清冷感。要不是她的脸上完全没有血色,一定会有人质疑为什么此人要睡在棺材里。
泯在行望着女子的脸,也只是望着。没有说话,也没有触摸。只是他脸上的表情放松了很多,先前着急的眼神此时也显得十分平静。
没多久,他就起身离开了,走的还是原来的小道,依旧是爬着出去的。
虽说泯在行在里面没有耽误太多的时间,但他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没有充足的光线,在这条小路上行走更是难上加难了。
泯在行好不容易跌跌撞撞走出了小路,但这一路上难免发出了不小的动静,他的衣服从上到下没有一处是干净整洁的,小腿处还被小路边上伸出的带刺枝丫划了几道血痕。
等他回到原处,其他人也接着陆陆续续到了,每个人都举着火把,把泯在行的狼狈模样照得一览无余。
泯在行从来在别人面前都是一副端正的大家主姿态,撇开举止行为不说,至少衣衫得得体,“衣衫不整何以拯天下?”
他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这样衣衫不整过!
此时脑海竟然浮现了他在泯家密室被无数次掐着脖子,奋力挣扎后的惨样...
可恶!泯在行抿着嘴暗自攥起了拳头...好吧,除了那个该死的魅弩!
他自己失了势,想找处地缝钻进去,奈何根本没有地缝给他钻,于是含糊解释说:“刚才巡山的时候一不小心踩空了,从高处跌落了下来。”
人群里有个识相的,接着话说:“啊...这山上的路确实不好走,我也被绊了几次。要不家主您先回去?我们等剩下的人到齐了再一起回去。”
别人给了个台阶要怎么做?当然是赶紧下呀?不然等着自己这副死样子出现在更多人面前么?他可不想一个个去解释!
泯在行慎重地点头,假装思考了一会,然后叮嘱道:“也好,那你们注意脚下。’”
他接过别人递过来的火把,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