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是做生意的,你收敛些。”
殊夜勾唇的弧度阴冷,猛地端起一杯酒水,眼底厌恶之色如潮水般满溢,却以冷笑掩盖了去。
“既然是客,我敬王爷一杯,王爷不赏个脸么?”
宁修肃觉得他不是敬酒,是想杀人,但却未表现什么情绪,似乎挑衅对他而言不过是拂面微风。
“这酒成色不错。”
他将酒樽放鼻尖嗅了嗅,走近桌边,又放下。
殊夜似在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一个字一个往外蹦。
“既然王爷不肯给薄面,还是不要赖在我族讨嫌,自行离去,对谁都好!”
“我的确不会叨扰太久,但住客栈又岂搭得上个赖字。”
宁修肃面无表情地撂下一句,顺便将怀中一沓银票放在桌上,这出手大方,不光结清了几日的账单。
“麻烦诸位,备上晚宴,明日本王自会和我的朋友离开。”
“你!”
殊夜却嫌恶地甩了甩衣袖,银钱散落在地,酒樽也滚落,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宁修肃没在意他的无礼,像是懒得理会。
他转身,自顾自出了客栈,缓步朝那处月牙泉走去。
……
北漠广袤无垠,在大漠腹地,月牙泉犹如一弯新月,静静地卧在沙漠之中。
月牙泉的水面闪烁着神秘的粼光,让人惊叹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在月牙泉畔,一栋阁楼静静伫立,在日华的照耀下,碧瓦闪亮。
岐安比别处要酷热,宁修肃入水待了片刻,并无作用。
奇怪,为什么水也解不了烦热……
他一时难耐,干脆待在水边,只觉风幽,但是浑身火灼的感觉尤甚,连衣裳也烘干了。
宁修肃疑惑地又伸手探去泉水,倏尔听见脚步声轻轻而来。
胡筱筱乌发轻挽,一袭藕粉色绸衣,衬得肌肤细腻娇嫩,袅袅娉娉,仿若仙姝。
“外面风沙太大,王爷为何一直待在这里?”
宁修肃见了她,起身道:“姑娘不在客栈经营,不也在这里瞎逛。”
一阵风拂过,她外披的碧青色薄纱,在柔和的光晕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我这个客栈生意太差,白日没人,自然闲暇,若不是王爷,恐怕这几日要赔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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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告诉我,你真是来这儿做生意的……”
她不答,一只玉手轻抬,白皙的手指如同葱段般纤细修长,忽而递来一个小巧精致的紫色盒子。
宁修肃不明所以:“这什么?”
胡筱筱眼眸似秋水盈盈,眼波流转之际,满是柔情与温婉。
“看来王爷真的不怎么了解鲛人习性……岐安温度较高,对于我族来说必然有些不适,这是常备的清凉丹。”
宁修肃接过,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摆放着许多颗紫色的小丸。
一丝凉意入鼻,并无不妥之处。
他心中恍然,曾经听说过这东西,据说常用于鲛人收敛鳞片,虽然没怎么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