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来,墨先生不过是笃信谶言,可谶言也未必是真,毕竟遗失的龙骨印再现,也并非在他手里。”
“你是在质疑墨先生?”
“我只是实话实说,毕竟当初渊主解散龙渊阁,就是为了给人皇孕育子嗣,他身上有大兖的血脉,万不可能和我们站在一处。”
“你既知道他是渊主之后,便不该与我说这些。”
殊夜缓缓踱步上前,那宝蓝色绸衫随着他微微一动而轻轻摇曳。
“你为何总是向着此人,在王府的时候,你是不是……”
“殊夜。”
胡筱筱打断了他的话,眉如远黛又微微蹙起时,语气十分不悦。
“不要胡言乱语,你应该自行冷静一下。”
“冷静?”
他深深看了对方一眼,一袭宝蓝色绸衫在风沙涌动下微微飘动,却更显他此刻的烦躁不安。
“阿来,这些年我一直在海墟等你,墨先生说你曾遇劫难,故而性情变化也是有所理解,可你为何对我越来越疏远了。”
她微微侧首,弯月眉梢的温婉之意化作几分凌厉,破开了小鹿般无害和柔和。
“你我心中只该有大业,除此之外,别的都是阻碍。”
“可你待那个人很特殊,连他身边的护卫也礼待有加,究竟是因为渊主,还是别的?”
“殊夜,我说了,不要揣测。”
殊夜深沉眸子有些难以言喻的光泽,深蓝长发在风中肆意飘动,想要靠近却又不敢,他没再说什么,转身拂袖便走。
花见败连忙将身子缩了一下,直到胡筱筱也走了去,他才慢腾腾地探出脑袋。
“……他们之间,怎么怪怪的……刚刚说的是宁修肃么?”
花见败听得半懂不懂,是一头雾水地回了客栈,却发现胡筱筱不在客栈之中,只有奚荷趴在桌上打盹。
一眨眼就不在了?她怎么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花见败抬头看了看阁楼,宁修肃那处早熄了灯火,他虽没什么困意,还是回了一处屋子。
……
莫约是子时之后,窗外星辉淡淡,本该是一夜安眠。
可宁修肃眼前愈是漆黑一片,心里愈是如乱麻交织,似乎眼前总萦绕水雾氤氲之中的人影……
他扶额坐起,叹了口气。
不对,不对。
不管是龙骨印的问题也好,还是他的本质也罢。
可花见败呈现的模样一直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