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以笃定的是,天色雨声一直未改,窗外如墨漆黑一片。
宁修肃习惯了法阵的扰乱之声,他倚靠床榻,却对于如今形象,很不适应……
手臂暗鳞覆盖,翻转手指时,那爪子般的利指便微微颤动,发出如夜枭低语般的声响。
按理来说,鲛人化形,不应该自行敛鳞么?
宁修肃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事儿,一头雾水,不知如何是好。
倏尔,鼻尖嗅到一丝极为淡淡的香气。
他从怀里拿出那一个小瓷瓶,一丝丝醉花香气,好似,从瓷瓶的木塞之中,轻轻飘荡而出。
小主,
如今毕竟还是鲛人模样,他也不太敢用劲,是甚为小心翼翼。
清淡的醉花香气,犹如春花落尽暗香残留,是甘冽雨露后的湿冷。
在烛火淡淡之下,他思绪不宁,目光透过此物好似起了幻影,竟然在昏暗的屋内,蓦地恍了神。
就像是猛地心头一震。
怎么想起他来,怕不是被关魔怔了……
宁修肃赶紧敛了心绪,依旧烦闷不已,他将瓷瓶放在怀中,站起身来,走到窗边。
倏然,“咔,”地听见一声轻响。宁修肃微微一愣,望着天花板,可偏偏不经意间,发现有些古怪之处……
他一挥手,顺势将桌上的烛火打熄,没有烛火,方才看清。
在头顶上方,并没有像青墙和地面那样,绘制出散发光芒的符箓,应当是不会有光线,可在缝隙处居然透露出一丝如同烛火的微光。
他忽而灵机一动,房间不止一层。
更重要的是……这等法阵禁锢倒扣似碗,重心好像也只是地面,往上去才是薄弱之处,倘若不破阵,直接去楼上呢?
宁修肃打算踏着案几上去查探一二,手触及一层雕花的木板,淡淡赤金光芒的压制之力,却有消减。
而且,好像木板有些松动。
难道是有机关?
还不待仔细看去,猝然“吱嘎”一声,竹扉微微打开一条细缝。
宁修肃并不打算让人发现异常,顷刻之间,已然似流云翩然,从高处落下,行云流水般坐在椅子上。
待竹扉大门完全打开,一人深沉如同屋外漆黑天色,踏入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