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祈怜目光起了凌寒,忽而一拍桌,弹起茶水飞起半空,只是暗劲一挥,水珠似疾空之箭,冲着花见败而去。
宁修肃微微一惊,是瞠目结舌。
好在花见败脚尖点地,身形极快,平地一个好看的鹞子翻身堪堪避开,水打入墙面,似弹孔。
孟祈怜一袭阑夜色的衣摆无风自起,花见败也似有怒气,“唰”地拔剑。
不是,这两人怎么说掐架就掐架啊!
宁修肃快步站到二人中间,这剑拔弩张的肃杀之气,快把他生生掐灭了。
“都是朋友,咱们好好说话。”
孟祈怜看了他一眼,方收起了凌冽的杀气,二话不说便径直出了房门。
“切,”花见败扬眉,这才收了剑。
宁修肃是一个头两个大,问花见败:“你应该和孟祈怜没有交恶才对啊,他为何对你如此厌恶?”
花见败耸耸肩:“那谁知道,反正现在除了你,人人对我都有偏见……”
宁修肃不想纠结此事,于是换了话题道:“对了,那个守序人,你追到他了么?”
花见败估摸是一番打斗有些饿,拿起八仙桌上的米糕咬了一口。
“你刚是没看见,我追了几条街,结果到了城郊,一番交手扯下了他的面巾,你猜怎么着?”
花见败一边吃,一边划重点道:“他和我上次在三花殿看见的假人一样,没有脸!”
“……偃人嘛,没法子和真人那般精细。”
宁修肃在他旁边坐下,任凭烛火映照在身。
“我还没说完呢,”花见败杏核眸子清炯似泉,拍了拍手上糕渣:
“最离谱的是这个!那些守序人死后都会化成粉末,那些粉末和这个是一样的东西。”
说着,他从怀里的拿出一团布疙瘩,里面包裹着一块雪白的晶石,肌理半透又似纸。
宁修肃有些诧异,问道,“你在哪儿找到的?”
花见败似想起来什么,又拿起一块米糕,咬了一口:
“我上次混进宫的时候,在司天台看见的,觉得好看就拿了。”
灵山太卜的司天台?大兖国以偃甲秘术问世,司天台这种也多半是摆设,所以拿来堆砌矿石,也不稀奇。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是白罗浮。”
花见败蹙眉,这明显也不是书里的。
“我猜想,如今有两拨人,一拨是三花圣殿,另一拨戴着铜鬼面具。”
“幽叶飞针是青莲卫的,白罗浮囤在司天台,三花圣殿的守序人又都是些偃人,这些都和宫内那位脱不了干系。”
宁修肃此时,手中拿出一枚似叶刃的暗器,将适才得出的结论,分析了一番。
花见败看着幽叶飞针,明白过来,“你是说纪青羽啊?”
“我是觉得,那日射杀巧儿其实是冲我,只是射偏了。”
至于铜鬼面具……宁修肃又想到了那个小孩,岐安的世子。
“哎呀好乱啊!”
“是挺乱的。”
毕竟还有澹玉郎的那句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