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高人渴漫思茶。”卢顿捋着胡子,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卢掌门好雅致。”钱有才猛灌了一口,他对茶没什么感觉,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对于他来说茶就是有些怪味的白开水:“卢掌门好像很喜欢茶?”
“是呀,茶是君子,淡泊明志。”卢顿抿了一口,十分享受,语调不变,意思却来个转折:“也可以是伪君子,薄情寡义。”
钱有才没有顺着他的意思继续,而是问了句:“那酒呢?”
“酒啊,酒是痴情汉,借酒消愁愁更愁。酒也是英雄胆,痛饮三日杀敌首,不破敌营永不还。酒是诗人情,斗酒诗百篇。酒是穿肠毒药,害人性命无算。”
“哈哈,卢掌门说酒说茶,说的都是人嘛!”
“嘿嘿,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是下山猛虎,气是惹祸根苗。看来四字有害,不如一笔勾销。无酒不成礼仪,无色路断人稀。无财世路难行,无气到被人欺。看来四字有用,劝君量体裁衣。”卢顿诗兴大发,又来了一首。
“话说两边,各有道理,其实还是看人。”钱有才眯了眯眼睛,突然发问:“卢掌门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卢顿举起茶杯,用杯盖遮住半边脸,抿了口茶,悠悠的道:“钱副掌门高深莫测,老朽我看不懂。”
“哦,愿闻其详。”
“比如我?”卢顿指了指自己:“老夫搞不懂副掌门为何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我这个碍眼的东西找回来。”
“因为你正统,我们占着逍遥剑门,总给人一种我们是鸠占鹊巢的感觉。你当掌门就不一样,根正苗红,你就是理,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钱有才一口将茶干了,吐了几根茶叶子出来:“我们不怕别人堂堂正正的抢,他来抢我们的,我们就去抢他们的,我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过我怕有人带你过来讲理,在你面前我们理亏,讲不过人家,论打恐怕更不行,那就真的没辙了。”
“钱副掌门果然是非常之人。”卢顿感叹一句,其实他也发现苗头,前阵儿有几家突然向他示好,他当时就觉得蹊跷。后来钟俊树告诉他钱有才说了,不回来就给你扛回来,他大概也猜出其中的关键,听钱有才这么一说,一下子就通透了,想不到自己这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还有了利用价值。
“卢掌门这几日在逍遥剑门待的不太顺心吧?”钱有才笑着把真话当玩笑话讲了出来。
“还好,他们对我都很客气。”
“嗯,客气。”钱有才站起身子,给自己斟满:“客气这个词准确,就是客气客气,没把你当掌门。卢掌门觉得自己执掌执法堂如何?”
卢顿摇头:“威严不足难以服众。”
“不急不急。”钱有才笑着将卢顿的茶杯满上,卢顿让了让,最后还是钱有才替他满上的,钱有才继续说道:“听说孙兆新想入门?”
“是的,纠缠了几回,被我们拒绝了。”
“卢掌门什么修为?”钱有才突然插个问题。
“筑基后期,离大圆满不远了。”卢顿有些疑惑,孙兆新的背景在那摆着呢,好言相劝是唯一的办法,和修为没什么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