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只是一个妇人,对此等大事实在拿不定主意。”
“诸位家臣俱是本家栋梁,今番主公被俘,京极家又遣人前来劝降,不知本家应当如何应对?”藏屋夫人此刻已经六神无主,对于她而言,浅井亮政便是一切。
如今浅井亮政被俘,浅井家的家名和命运已经到了尽头,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藏屋夫人说完,殿内的浅井家臣们面面相觑,根本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声。
“事关主公身死与本家家名,诸位难道就没有什么应对的办法吗?”看着沉默不语的家臣们,藏屋夫人的内心是绝望的。
好半天之后,浅井秀信才叹了口气说道“夫人,眼下只有两个办法,但这俩个办法都太过沉重了。”
“丹波守直说便是!”
浅井秀信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藏屋夫人道:“若要保主公性命,那便只能答应京极家的要求开城投降,那么本家一族的性命就全交给京极家了。”
“若要保全家名,那便只能继续笼城。只要小谷城不失,那我浅井家便能得以保全!”
“换句话说,要么主公死,要么浅井家亡!”
听到浅井秀信的话,殿内的家臣和国众们也都面露悲凉之色,一种兔死狐悲之意充斥于心。
藏屋夫人只感觉天旋地转,突然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猿夜叉更是哇哇大哭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御殿内乱成了一团。
......
入夜。
白日的恐慌已经稍稍得到了控制,但小谷城内的所有人都非常的不安。足轻们在武士的督促下值夜,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而武士们也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对自己的命运充满了担忧。
他们是浅井家的家臣和武士,若是浅井家亡了,那他们的命运也会随着浅井家的消亡而衰败。
没有人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发生。
但是他们又无能为力。
小谷城小丸,浅井亮政侧室馨庵夫人的居所便位于此处。
今年只有二十来岁的馨庵夫人呆呆的坐在廊下,看着庭前的落花沉默不语。一双凤目之中满是忧伤,玉唇轻启却无处话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