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丝毫没犹豫,目光比她想象的还要坚定。
芸香道,“我们这些人从前都是卖身的奴仆,没有自己的家,脱不脱罪也没意义。”
“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随时可能冻死饿死或者被男人们杀死做腌肉。可小姐给了我们希望,如果只能再活一天,我们只想留在小姐身边。”
“甚少被当做人,自己也能把自己当人。”
芸香说这话已经哽咽不已,不用问都知道她们在关内受尽了白眼,兴许和过街老鼠一样被人喊打嫌弃。
谢晚意没再说什么,“后头几个屋子,清秋每日都打扫,你们去歇歇吧。”
仅此一句,这些女人们泪如泉涌,忍不住又要给她磕头。
待都安顿好了,芸香寻了个机会独自过来找她。
谢晚意知道她要来,等待的功夫用聂锋送来的月影纱把窗子围了一圈,既挡风,又不会遮挡光线。
芸香好奇窗前的七八个大花盆里有什么。
不过自从知道她是雁王妃,她们再亲近也总是存了敬畏,不敢像从前那样说话不过脑子了。
“小姐,您猜测的一点没错。”
“裴世子真的让染坊的管事不断找圆圆麻烦,青儿和翠儿却没有。”
谢晚意想起当日在营帐,许多人都表示要跟自己再回方岭,唯独青儿和翠儿缩在角落没吭声。
她淡淡道,“因为她们是真心想投靠裴世子,不但不会被为难,还会想法子为难圆圆跟管事的表忠心。”
芸香讶异,“正如您所说。”
圆圆在染坊总被管事挑剔,可为了挣钱,她都忍了,还介绍青儿和翠儿一起到了染坊。
自那以后,圆圆晾好的布匹不是掉进染缸里就是弄错了颜色,每日都要被管事的责罚,吃不上饭就罢了,还要用工钱还债。
粗粗一算,要赔将近半年才够,圆圆险些崩溃。
芸香这个时候按照谢晚意的叮嘱旁敲侧击了圆圆,第二日她晾好布料后偷偷躲了起来,果然看到是青儿翠儿趁着没人把布料弄到了地上。
圆圆气不过,当即抓了现形,三人争吵引来的管事,管事罚的依然只有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