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佳任由陶均乐抱着自己哭了一阵子,自己虽然不知道他这几天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从他外表的样子,也能猜到,他肯定是遇到大事儿了。
等陶均乐哭够了,开始像上一辈子一样,想要扒着童佳的胳膊,往怀里钻去汲取安慰的的时候,才想起来,现在两个人的情况跟上辈子相比,可以说是互换了。
陶均乐有些不好意思的放开了童佳,想开口说点儿什么,但是面对眼前的小豆丁,“姐姐”这个称呼却怎么都叫不出来。
直接叫名字吧?
他又不敢。
尴尬了一分钟,还是童佳先开口,问道:“这几天,你身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呀?”
“姐姐……”童佳的声音虽然稚嫩,可关心的语气却跟上辈子没有任何区别,听到这句话后,陶均乐再也没有顾虑,叫了一声“姐姐”后,就把自己最近的遭遇全都说了。
童佳听着,有些感同身受的拍着陶均乐的背脊,希望可以用这样的方式给他安慰和支持。
等陶均乐说完,童佳问:“那等你父母的火葬仪式举行完了,你是不是就要回星城了?
你可能不知道,现在……”
“姐姐,我不回星城,我会在这里把我爸爸的抚恤金领完,然后带着父母的骨灰,等待华夏国撤侨的轮船。
等我回国之后,一定会想办法去京城找你的。
而且我知道的事情,应该比你还要多。”陶均乐好像猜到了童佳要说接下去几年的局势问题,就想着把自己的计划和上辈子隐瞒的秘密告诉给童佳。
“什么?你都知道什么?撤侨的事情也是从房车二层的书里看到的吗?
那些书里写的也不全面,很多都是三缄其口的。
我现在的身份在过几年就很敏感了,你这种身份是尤其不能回来的……”童佳以为陶均乐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就想着给他科普一下。
没想到,陶均乐直接动手,做了个噤声的手语动作。
童佳猛然收声,看向陶均乐。
陶均乐抱着童佳哭了两场后,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
他平静的向童佳讲述道:“姐姐,我……其实,上辈子,最后的那段时间,我是有预感咱们的生命快走到尽头了。
也有预感,这辈子咱们还能一起……进入一本书里。
那本书之前就在房车二层的床头柜上,就是你自己用纸打印出来的那些书中的一本。
你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不止天天拿着书看,有的时候还抄书、背书吗?
就是因为,我发现书里面也有一个跟你同名同姓的姑娘,
那个也叫童佳的姑娘,出生在南方的一个乡绅世家,但幼年父亲早逝,母亲也在父亲去世的两个月后,突然在半夜猝死。
小姑娘是被奶奶养大的。
她的奶奶对她并不好,在她父母双亡后,就找到小儿子的单位,主动放弃了所有的抚恤金,只要求小儿子的单位将原来的岗位给大儿子。
单位本来就有接班的政策,小姑娘太小,接不了班,单位就同意了奶奶的要求。
大儿子顺利入职后,小姑娘的奶奶又如法炮制,也让大儿媳去接了小儿媳的班。
这样一来,这老太太就跟着大儿子一家全都成了京城户口。
一家人为了面子,对小姑娘虽然不是那么好,但也没有在生活上太过于亏待她,还经常给小姑娘洗脑,让小姑娘感恩。
这小姑娘也是个实在的,还真的就相信了那些鬼话。
她是独生子女,父亲又是因公殉职的,原本是不需要下乡的,可她大伯母因为不想自己的女儿下乡,就给小姑娘改了年龄,送小姑娘下乡了。
这小姑娘一下乡,那家人也不装了,什么都不给小姑娘寄,连小姑娘寄回家的求救信也不回。
而这小姑娘到了桂省的农场不久,就因为晚上出工去割橡胶的时候,被人给拖走,从此杳无音信。
因为小姑娘不是主角,所有关于她的一些只言片语,都是从其他人聊天中得知的。
我抄下来,背过,也是想可以从中找出改变小姑娘命运的办法来。
姐姐,你……是出身于一个南方的乡绅世家吗?”
听着陶均乐的讲述,童佳这才明白了当初荣奶奶为什么说,她已经为童佳做了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