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茶拿起一截绳子,倍感奇怪:“这驼子,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没怎么吃东西,都能强运内功把绳子给挣断?”接着又道:“算了算了,这驼子跑了便跑了,天威城的道台都让咱给杀了,到哪里去换银子去。”
洪辰沉默。季茶回过身问:“还想着杀人的事儿呢?”
洪辰忽然道:“你杀过人吗?”
季茶马上说:“你奶奶的,瞧不起谁?我会没杀过人?我堂堂采茶人,磨牙吮血,杀人如麻,死在我手下的冤魂,没有十万,也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半。”
洪辰说:“不用故意吹牛了,你根本没杀过人。”
季茶沉默了几十息,才又开口:“我杀过。”语气沉郁,不似往常。
“杀过谁?”
“许多人,我也数不清了。”
“杀的第一个人呢?”
“我杀的第一个人,是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
“为什么杀他?”
“我师父让我杀他。”
“你师父?”洪辰怔了一下,“你从没和我提过你师父。他是男是女?为什么让你杀一个不认识的人?”
“师父说,要练我的胆子,练我的狠心。如果一个人不能狠下心去杀人,就无法立足于江湖之中。”
“所以你便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