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辰听钟驼子一副要拼命的架势,握刀手上不由多使了三分力,准备趁机磕掉其手中蛇形剑,不料钟驼子只虚刺了两招便横蹿到一旁,紧接着喊:“你们两个不要过来!否则我杀了这黄夫人!”
黑暗中继续传来女人的哭声,和钟驼子喊话的声音在一个方向。洪辰一时停手不动,季茶忙喊:“别信,黄夫人是他保命牌,他杀了黄夫人才必死无疑,不敢下杀手。”
钟驼子大声啐了一口痰:“呸,驼子本就是亡命徒,大不了拉着她一起死。何况这黄夫人还有身孕,我一个换两个还赚了!”
季茶一怔,心道钟驼子可能还真会被逼急眼狗急跳墙,黄夫人原本只是被采花,倘若在这儿送了命,岂不是自己的罪过?况且还是个孕妇。思量了下,换了副轻松语气,说:“嗨,其实我们既然离了江湖去为天子做事,本就不欲再过刀尖舔血的生活,只想吃一吃皇粮,混一混富贵日子。这样罢,你放下黄夫人,再把手中剑留下,就可以走啦——我要是拦你,我兄弟就是小狗。”
“要人就罢了,还想要剑?”钟驼子发出一阵阴恻恻的笑,“哈哈哈,我知道了,罗轻寒一直在找这把剑,你们想邀功对吧!可惜——不可能!”
话音一落,钟驼子脚下“咚”一声响,震得整个地下石洞直晃,他自身则拔空而起,一手拎着黄夫人,另一手又朝上方猛一拍,原本盖上的石地竟被震斜,在一侧露出洞口。钟驼子一腿扫向旁边洞壁,脚尖蹬到岩石缝隙中,拉着黄夫人就往洞口外钻。
半边身子刚出洞口,钟驼子忽觉胳膊一沉,知道有人在下面拉住了黄夫人。方才被震斜的石地又往回落下,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压住,钟驼子终是手一松,扔下黄夫人,在石地合上前彻底出了地下岩洞。
岩洞里,季茶拉着黄夫人一起往地上坠,腰肢发力,身子一扭,在空中转了半个圈,双手托着黄夫人的后背,平稳落地。
怀里的女人仍旧一直哭,季茶听得心烦,说:“黄夫人,贼人已逃,你可别哭啦,对腹中孩子不好。”
哪知黄夫人听了这话,非但没止住哭,还攥起双拳不断往自己肚子上捶打。
季茶忙拉住她胳膊,怒道:“你想做什么?”
黄夫人挣扎几下,却被季茶钳住动不了,只边哭边喊:“这孩子若被我生下来,就要认一个天杀的狗贼作爹,还不如现在死掉算啦!”
季茶一惊,说:“这孩子是钟驼子的种?”
黄夫人不挣扎了,哭声也变小了些,抽泣着说:“不,是黄笑生的。”
“黄笑生不是你男人?”季茶奇怪道,“你怎喊他狗贼?”
黄夫人不说话,哭得更凶了。季茶拿她没有办法,右手作掌刀就要把她劈晕。这时洪辰忽然惊道:“这儿有一堆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