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才一个多月啊!医院怎么能任由他擅自出院?责任谁来担?
杰克的脸色白得吓人,绷带一圈圈缠在身上,像战场上的伤痕烙印。他挤出一丝苦笑,说放不下工作,提前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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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让杰克感到压力山大。病床上的夜晚,他辗转反侧,身体稍有好转,便急切地想回到工作岗位。
有人讽他自命不凡,因公负伤,带薪休假岂不美哉?呵,装什么无私,是不是想博眼球升官发财?
也有人赞他,说他拼命工作的精神可歌可泣。自己做不到的事,别人做到了,就得心怀敬意。
保罗作为上司,深知杰克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又极度敬业的特工。他欣赏杰克的敬业精神,但又头疼他那直肠子的性格,总惹出不少麻烦。
就说秃鹫与他们佛波勒的合作吧,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军火贩子,在别人眼里合作很正常,但在杰克眼里呢?他恨不得立马把秃鹫绑上法庭,接受法律的审判。
“督查,我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给我安排任务吧。”杰克请求道。
保罗的目光掠过杰克,眼神在屋内其他人身上扫视,仿佛在问:是谁走漏了风声? 特工们有的摊手,有的摇头,对杰克的那些小毛病心知肚明,自然都紧闭双唇,不嚼舌根。见状,保罗心中已有了计较,他找了个借口,说要与情报部门协调,需要一名队员协助。考虑到杰克身体尚未康复,安排他做些文职,轻松点的活儿,更为妥当。
杰克心里其实还惦记着前线,但领导的理由无懈可击,他只能半推半就地答应了。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正是这次远离一线,让他在接下来的枪战中幸免于难。
……
依旧是上次见面的那座仓库,只是如今,仓库里的军火已尽数落入陈浩之手。当克格勃特工伊戈尔再次与他接头时,脸上满是惊讶。这座废弃的仓库区,近来并无卡车进出,那些枪支弹药究竟是如何被神不知鬼不觉地运走的?他虽心存疑惑,却并未发问,只是默默记下疑点,静心聆听陈浩讲述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安德烈夫,那位鼻梁高挺、眼眶深陷、留着金色短发的特工,是刚从莫斯科调来的行动队组长。他曾多次策划并执行精准暗杀,为北极熊联邦清除了不少心头大患。听完陈浩的计划,他终是忍不住心中的鄙夷:“这计划简直漏洞百出,你若死了倒也罢了,可一旦打草惊蛇,只会给我们后续行动增添麻烦。”
“计划就是这样。”陈浩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掠过,淡淡说道,“如果你们有兴趣,不妨借此机会把佛波勒的人引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原来还有后续动作,安德烈夫再也按捺不住:“恕我直言,这计划太过简陋,单凭你一人,如何能在七八个特工的地盘占到便宜?简直是痴人说梦。”
“那我若真做到了呢?”陈浩眯起眼睛,反问道。
安德烈夫毫不退让,瞪大眼睛回敬:“你若真能干掉他们,活着回来,我就拿出全部薪水请你喝酒!” 他,一名国家精心雕琢的特工,生命早已不属于自己,所能押上的筹码,仅此而已。
然而,在陈浩的眼中,这样的筹码,索然无味。
他朝伊戈尔轻声道:“若无异议,半小时内,请布置好你们的伏击蓝图。”言罢,陈浩转身步入夜色,踏入了那辆古董级的伏尔加轿车,车身斑驳,仿佛诉说着过往的沧桑。
此行,安德烈夫需听从伊戈尔的调遣,军衔相等,他自然有发言权。
“伊戈尔,他虽自信满满,终究不过是个粗犷的雇佣兵,我们真要依他吗?”安德烈夫的语气中透露着对精细特工任务的自豪,对那些只懂暴力的佣兵,内心满是轻蔑。
更何况,那个所谓的计划……简直不能称其为计划,粗糙至极。
伊戈尔内心深处,同样不认可陈浩的方案。过往的交锋让他深知,再多劝说也是徒劳。
他迅速拿起加密卫星电话,向莫斯科的伊万汇报全局。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后,只闻一声无奈的叹息:“这家伙,真是胆大包天。”
挂断电话,伊万立刻拨通了陈浩的号码,语气中带着恳求:“别再玩命了,收手吧。只要你向天发誓,不再涉足险境,我可以成全你和娜塔莎。”
毕竟,伊万曾受陈浩救命之恩,而女儿又对他情深意重。尽管心中不悦,他也不愿见陈浩白白送命,让女儿心碎。
至此,伊万选择了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