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微微一怔:“什么事情?”
裴云蕖道:“你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冥柏坡那里有个厉害暗桩其实早就死了,有个叫顾十五的少年很早就顶替了他。”
谢晚点头道:“我今日已经知晓。”
裴云蕖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道:“那你知不知道,他应该是郭北溪的弟子?”
谢晚顿时愣住,“沧浪剑宗的郭北溪?”
裴云蕖又带着一些疯意笑了起来,“这个人应该很有意思。”
谢晚陷入了沉思。
他听出裴云蕖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只是在他的潜意识里,这样的小人物并不值得担忧,真正需要担心的便是河东裴氏的想法。
裴氏在北边已经得势。
北边军方的重要人物已经全部换成了裴氏的人。
但按照皇帝的设想,西边的边军是不会给裴氏发挥的空间的。
但现在他们似乎对这些地方还有想法?
裴云蕖此时却也失去了和他说话的兴致,让人送来煮茶的器具之后,她便开始自顾自的煮茶。
今日一见,她确定谢晚不是蠢人。
但野心和耐心都不够,也不够疯狂。
皇帝也不会喜欢这种费尽心力为家族谋利的人,皇帝永远喜欢那种站在整个大唐角度看待问题的人。
她看不上谢晚。
她倒是希望谢晚能够成为自己的姐夫。
等到木已成舟之后,他的行事习惯会很快让人失望,有一些属于她姐的东西就会朝着她裴云蕖倾斜。
虽然身为女子,她却依旧想拥有和大唐帝国那些最杰出的年轻才俊扳扳手腕的能力。
至于似乎引不起谢晚兴趣的那个冥柏坡埋尸人,她却真的很在意。
因为她追查下来的线索令她有些吃惊。
似乎郭北溪并非是恰好流落到那里,而是为了某个特定的目的才到了那里,而目前的线索来看,很有可能就是为了那个冥柏坡埋尸人。
一个注定成为大剑师,或者说其实已经是大剑师的人,从洛阳跑到关外,是为了教导一个胡姬的儿子练剑?
就连她都觉得这件事太过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