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家就你一人,炭火还那么多呢,能不能先给婶儿家匀一点儿,我回头买上了给你还回来......”
邱玉玲了然,就说素日里顶到头了,也就是个见面颔首的交情,连称呼都没怎么喊过,今儿咋就好心的上门问她吃没吃了,合着惦记她的东西呢。
马慧还想进屋里头呢,邱玉玲不动声色的用身体拦住,就站在院子里说话,“马婶,你是说现在还有溢价煤卖,但您想捡便宜,先借我家的。
等回头天热了,没人买煤了,再给我还,是不?”
邱玉玲的声音也没刻意的降低,不大不小,刚好左邻右舍都能听见,“您难道不知道,我之所以屯的煤炭多些,
是前些日子,哥嫂惦记我小离家远,买完了购煤证上的份额,又额外买的溢价煤......”
马慧透过半人高的矮墙和木栅栏,看见又不少街坊四邻,开门出来了,慌得拉了下邱玉玲的袖子,“小邱你小点儿声儿,婶不是那个意思。
就是这两天天寒地冻的,想先借一点儿,挨过这两日了,你叔就得去买回来,高价也得买啊,总不能叫人受罪不是。”
邱玉玲真笑了,“马婶,天一天比天冷呢,这煤炭供应有例可循的,越往年关越难买。
您别逗我少不更事了,抓紧和我叔去煤站买吧,我这也就够自己过冬的,别说是借了再还的话了,您就是现场高价置换,我也不能答应啊。”
黑夜里,不知道是谁笑了一声,紧接着笑声后,就是对马慧的扒皮,“她能花那钱?
还不是瞅你面嫩,专程大半夜等着哄你呢,一毛五一斤的盐,她还得从食堂的盐罐子上往下刮。
占不着便宜就是吃亏的主,你还指着叫她买溢价煤呢,她宁可抖着,都不能够......”
马慧瞬间炸毛,也不扯邱玉玲的袖子了,边往那头跑,边大声喊,“饭菜叶子,怎么哪儿都有你,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范彩叶撸起袖子,“你个牛头马面,不干人事儿的,老娘我就见不得你欺负人,敢过来试试,正好叫大家伙儿都听听你那眼皮子浅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