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正想给您说呢,今年的牲口养罢了,明年起咱家除了鸡和我嫂子的陪嫁,再不多养牲畜了,就是山羊,要是队里回收,也交到队里去吧。”
“咋了是?先前不是你吵吵着叫屋里头多养的么,咋又说不养了?”
邱玉玲不知道咋说红袖章的那把火,着起来,烧的可不止是城里,庄户人家也被祸祸。
组织了下语言,“娘,咱不是手头还有钱么,您也老说够吃够喝就够活的话。
咱这一两年也缓过劲儿了,大哥、二哥、三哥,还有我,再加后院的几个牲口,够打眼了,再养,就有那红眼病了。
到时候祸祸开咱了,苦没少吃,是非还不断。”
李青梅一想也是的,尤其连邱大山都被调到窑街农场能领上工资了,她家又一口气考出去俩干部。
就连娶的儿媳妇,都比别人家省心些。
有些人想借光,按着不说,也有人觉得借不着光,那酸话一筐一筐的。
“那成,娘回去就给你爹一说,也不等年底了,喂膘了,就出手,早清空些,早清净。
这驴得留下,出门是个脚乘,那山羊就不要了,反正到年底娃娃们就能跟着大人一道吃饭了,也省的见天儿的为那些个闲话伤神。”
邱玉玲一听这话,就知道,别说后头了,这会子风浪已经起来了。
两个人又嘀嘀咕咕的商量了好一会儿,李青梅决定既然闺女有门路,就把家里的财政大权交出去,让她可着需要置办,哪天花完算哪天。
旁人家没有的,难不成还嘴箍住不活了不成。
她和老头子,有的是好力气,只要出工,就是满工分,三个小的也是自带口粮的,能差哪儿去呢。
找来找去,划拉出来一盘子黄豆,叫邱玉玲连盘子送过去,叫他们发豆芽吃也好,泡豆子吃也罢,也算个礼情。
娘仨抛开男人,吃了顿更好的。
邱玉玲焖了粳米饭,炒了一盘青椒炒腊肉,还烧了一盆蛋花汤,不光三个大人吃香了,就连三个小不点,也闻着呛人的香味儿,兴奋的嗷嗷叫。
“咱今年的辣子可真过瘾,辣到根上了。”黄朵儿哈着气,猛灌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