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塔前的灌木林已经成为战场,这一片树林被称为护龙林。
一片高耸入云的巨树,高的有十余丈,矮的也有五六丈,树叶也长得茂密已极,一旦有风吹过,满树叶子被吹得一阵阵响,有如鬼哭。
此刻这林子四周的巨木倒了不少,地上还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血淋淋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终于熬到白狐人的这波进攻结束,看到对方的免战牌时,戴景伦紧绷的身子一松,瘫软在地,虽然他经济实力雄厚,战前也购买了大量的火箭筒,算是有备而战。但是这仗真正打起来,才知道什么叫做投入如流水,这点武器装备别说三个月,三天能不能坚持都成问题,更大的问题还不在于武器,而在于人,现在自己这边还剩下的有生战力不过千把人,而对方的山头却是密密麻麻,此番停火,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待援军或者更过分的武器...
被激光余锋扫中的伤口的疼痛越来越清晰,寒风夹杂着雨点从衣衫的破损处无情的折磨着自己的肌肤,戴景伦的思绪从一片空白之中重新回归于现实。
月光静静地洒下,不远处的双湖汤汤而流,水中映着一轮月影,远远望去,似乎就在眼前,又似乎远得无穷无尽。
戴景伦的铁杆心腹孙重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这个时候只有他还敢说话:“老大,打不下去了,是跑还是降?”他倒没心思和戴景伦开玩笑,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真的能守住这个破塔么?”
戴景伦一时还不明白他的意思道:“怎么?你怕了?”
孙重山摇摇头:“不怕,只是觉得这白狐人突然停战,就是给我们一个机会,我最怕的不是死,而是错失良机。”
“你是说?”戴景伦看了他一眼,目光之间有些犹豫。
欧阳倩从身后快步走了过来,她微微一笑,那种笑意,一如春花般灿烂。在这个时候,有一种让人心静下来的力量。
她的目光很是坚定:“什么良机?白狐人玩的欲擒故纵罢了。降是自缚手脚,等待被屠,山城被屠杀的场景你们都忘了吗?就说那些一直跟随白狐人的天蛇人,他们的下场也不过是被烹了蛇羹?良机,呵呵,跑你能跑得过白狐人,他们可是会飞的,还有激光武器...我们一旦溃败,就是一个死字。”
孙重山闻言身子一凛,他长叹一声,生命在与白狐人的战场上变得如此卑贱,为了保住自己的生命,必须和他们战斗下去,欧阳倩说的没错,投降和跑都是放弃自己生命的愚蠢行为,他愤愤地道:“我们地球人难道就没有真正的英雄?我们就等着被屠戮的命运?”
他虚弱地回到戴景伦身后盘腿坐下,不再言语。
戴景伦也是不忍苛责他,孙重山已经负了重伤,他的左臂被激光划过,这道伤口深可见骨,那表面上的鲜血早已凝结,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救治,也会有感染的危险。
过度的失血让他的嘴唇干涸,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谁不知道能够撑到什么时候。
欧阳倩无声地拨弄着一头的黑发,她的才情可以暂时鼓舞士气,但是要赢得这场战争,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身边的两名青眼会高手小声交谈道:“真他喵的憋屈,除了火箭筒,什么先进武器对这白狐妖孽都没有用。我们眼睁睁地看着那激光射过来,还要用肉体去填去堵。他喵的,活也活不成,死也死不了,真他喵的不是人经历的事,不知道这战斗结束,白狐人要将我们怎样处置?”
“这还用问,肯定是杀掉之后制成标本……”欧阳倩的话依然温和轻柔,听来却象个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