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不想做。”潘东升斜眼看了她一眼道:“就是要要出去走走,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么?”
赵小曼心事重重地拄着他的胳膊,柔声劝道:“不是我想干涉你的自由,而是事情出了点变化。所以我劝你还是留在这里,一是为你的安全考虑,二是我们随时要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还有下一步的行动?赵小曼,你是不是想把我给套牢了,我从此就是你的一个傀儡?”潘东升刚要反驳。
赵小曼凤目之中泪光盈盈,黯然道:“东升,一夜夫妻百夜恩,你真的一点都不信任我么?”一脸忧郁的她枕在他宽阔的胸膛之上,紧紧握着他的手臂。这是顶级的诱惑,自己心爱之人的仰躺是最不容拒绝的,良久,潘东升才勉强将手臂抽了出来。他撸起衬衫长袖,却见臂膀之上,已被赵小曼掐出数道深深的血痕,这种剧痛之外竟然还有一丝快感。
他茫然地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口气,他放弃了离开宾馆的举动。
这时,黑衣人走近过来套着赵小曼的耳际低声道:“张先生他们过来了。”
赵小曼睫毛低垂,娇羞满面的模样,她故作温柔地安慰了潘东升几句,这才走出门外。
到了门口处,才换了一副面孔向黑衣人低声嘱托道:“你多带几位兄弟照顾潘先生,可千万不要让他做出什么傻事。”
为首的黑衣人点了点头道:“主子放心,我们在他在。”
与赵小曼会面的不是旁人,正是天启湖市的前市首张马祥。
“怎么亲自来了?要动手了么?海上可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赵小曼脸色阴郁的和他们一起来到酒店的一处会客室,这里已经被技嘉集团常年包下来作为常备的会议室,与顾福临交好的赵小曼自然是有着无限的使用权。
张马祥看着她清泉一般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柔声道:“赵小姐,时隔多年,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时光容易把人抛,这二十年说过去就过去了,我们都已经老了,你还是当年的模样,这真是羡慕不来啊。”
说句公道话,除去眼睛比较阴鸷之外,这赵小曼真是绝顶美女,此刻的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花,显得越发明艳照人。
“年青和老去,现在对我来说没有实则意义。”她叹了口气道:“老张,其实我只想过安稳日子,所以自始至终就没想过和你们再联系。”
“缘分这东西太玄乎了,有缘的人总在岁月的罅隙里相逢,你我算是有缘。”张马祥看着会议室外路边欢乐祥和的路人,内心中萌发出一阵感叹,抬头沉声道:“有些事情是绕不过去的,战神一脉的颜小龙得到了巨人天珠,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是他的不冷静,带来了这一些列的后果。也改变了我们几家人的命运。说它是好运之珠吧,它也一度让我们变得富裕,走上美好的仕途,拥有不老的容颜,我们的生命为之变得精彩;说它是邪门之物吧,我们都不同程度地遭遇它意志的反噬,甚至产生了副人格,那神秘人对我们的追杀,一刻也没有消停过。所谓有得必有失,我想这就是天意,天意是不可违逆的是吧。”
张马祥呵呵笑了起来,当他遇到赵小曼那纯洁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目光,笑容却慢慢隐去。
赵小曼看着他侃侃而谈,冷笑道:“哲人一般的战神一脉还真是少见,能不能在我面前就别装了,我们的目的始终是不同的,那东西我的目标是毁灭,而你们是想觉醒传承,你们为人追杀,我在追杀别人,这就是我们的不同之处。”
“你都知道了?”张马祥有些尴尬地苦笑道:“赵小姐,其实不必太过执着,无论是毁灭还是利用,都建立在控制天珠的基础之上。我们虽然是天蓝人一脉,但是目标不同使命不同,近些年,这玩意我们是越来越控制不了,甚至有被它控制的迹象?前些日子,天有紫云异相,不知道是我们故土来人还是你们的星座有人来了,总之,我的理解那是新一轮进攻开启的标志。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这是为自身谋,希望不为眼前的时空所淘汰,我想这才是让我们能携手作战的真正原因吧。”
“巨人天珠难以控制,这话倒是不虚。”赵小曼点点头,她何尝不是这么想,不过她内心深处仍然期望不要发生这样的情况出现。25年前,自己为那神秘人所控制,与顾清、张马祥等人的联手算是一场意外,此刻神秘人又现,带来了新的任务,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不得不主动联系他们,再度成为和他们一条线的蚂蚱。
她有些心不在焉地继续道:“既然有合作的基础,那么就各自尽力吧,也许我们会躲过那一劫。”
“肯定会的,我们都是天选之人,绝不可能成为颜小龙一般的笑话。”也许是看到赵小曼心情不佳,张马祥起身告辞道:“鄙人先行告退了,春风典当行那位我得去一趟会上一面,赵小姐有没有兴致一起行动?我这次来还有件事要说,就是觉得夏军这个人你们动得不好,不应该动。当年李先政掌握了我们一些秘密,这让我们感觉危险的证据至今还没有找到,除去夏军,我感觉并没有一了百了,反而是我们自己露出了马脚...唐天实和他身后的那一股势力可是一刻也没有忘却和我们较劲,现在他身后还有那可怕的邪王石破天。哎,算了,木已成舟,还是先见招拆招吧。”
细雨打在这偌大的百叶窗上,别有一番逍遥的韵味。
赵小曼看着雨点,心中仍旧坚持自己的想法,她轻声道:“老张,你也是一方枭雄,这一点其实不难想通。线索找不到若已是常态的话,那么抹除这条线索上的所有人,就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不是么?何况利用地球人类的破案三大件:指纹、血迹、图像,能折腾一下那该死的周蓬蒿,何乐而不为呢?”
“你还别说,周蓬蒿这小子的确是个变数,不能让他成长起来。”张马祥不禁心中一怔,点了点头道:“折腾他一下我倒是没有意见。希望我们最后殊途同归。”
想了想,张马祥表面上仍旧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道:“执法协会的力量很弱,李先政作古之后更是弱到可以忽略不计。从天启湖县调入的白丰倒是要注意一下,这个人我看不透。还有最近苏省和海上市的国安局也是异动频频,被称作“白狐”的单疏影也频频地在这里出现。我们也需要未雨绸缪,不能等到他们查出点什么再焦头烂额地想对策。赵小姐,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国安的这一连串行动本就是针对我们而来?”
“没错,我也有这种直觉,他们在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但是手段并不高明。”赵小曼不禁皱起眉头,挪步端起茶壶为张马祥斟满清茶,轻声道:“我那便宜父亲赵英然或许也是一个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