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待顾福安走远了之后,从顾清的身后走出一个白胡子老头,样子仙风道骨的,嘴上虽然喊顾清老爷,却是没有一丝的恭敬之色。
他声音不大,却是一字一顿,说的极为清楚:“自古英雄皆好色,人不风流枉少年。福安怕是中了这颜子涵的毒了,他对她的身份竟然没有产生过一丁点的怀疑。”
“絮絮叨叨的,不要废话,我让你查的结果是什么?”顾清从一旁拿出了另外一根拐杖,驻了驻地有些不耐烦地道。
“老爷,喝口水,还请稍安勿躁。不出所料的话:颜子涵应该是国安的人,不过是海上局还是七十一局,这个我还没有确定。”
老头喝了一大口顾清放在院子石几上的清茶,也不含糊,迅速地把手中的几张照片递了过来道:“这个侧身站着的女子是我们的老熟人单疏影,海上国安局特别行动处的处长。大少爷当年在她手里吃过亏,我们技嘉集团一度成了她升迁的垫脚石,这个老爷应该记忆犹新吧?现在,她又阴魂不散地盯上了二少爷。”
“又是这个妖精,上次的美人计算是玩的利落,福临比福安要成熟一点,但是在她面前还不够看,这是我们技嘉集团第二代成长要交的学费,我顾清交得起。”
顾清的牙咬的格格响,猛地一拍桌子,朗声道:“可这小妮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我们作对,显然是没有把我老顾家放在眼里,给点颜色就要开染坊么?我就想问问:这个染坊她开得起么?”
“息怒,息怒,和这种小角色生气不值当,一个小小的处长罢了。老爷,这次单疏影来湖之前和他的死鬼上司男友分手了,此际的她无牵无挂,以她为突破口不是很明智。她了无牵挂可颜子涵不是。既然证明了她是卧底而来,那么恰恰就证明周蓬蒿就是她的软肋。”
顾清面色一僵,点点头:“你继续说。”
“所谓牵一发动全身,我们就怕对方没有缺点,现在有了,这一点就可以让她们输个底裤都没有。”
“啪!”顾清一巴掌狠狠打在他的脸颊上,冷默地道:“说话注意点身份,别总是污言秽语的。这么说,显得一点教养都没有。颜子涵还没有和福安断绝关系,那她就还是这家庭的一份子,她的身份就是你的主人。这一点,不要我再阐述了吧?”
尼玛!老头被打得一阵龇牙咧嘴,眼神中也多了一丝犀利,不过稍纵即逝。他摸了一把脸颊,厚颜无耻地道:“年纪大了,脑子不那么利索了,老爷勿怪!我下次一定注意!注意,哈哈!”
“其实我是不敢怪罪你的,你毕竟是老张的人,在我这,是客卿身份。但是寄身篱下,要有寄身篱下的觉悟。我这一巴掌希望你能看清楚现实。”
顾清也不恼怒,清了清嗓子,然后轻声说道:“这次鸿门宴你也去。周蓬蒿要是冥顽不灵,你懂的。”
“明白!周蓬蒿那小弱鸡,对付他老子也就一只手掌的事情。”
他咬牙切齿地道,方才那一巴掌的仇恨已经记在了可怜的蓬蒿身上。
“有一点我提醒一下:不要当子涵的面动手,她选择了我们顾家,现在的过错只是推定,不是现实。颜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顾清的眼睛很是浑浊,但是眼神却保持着犀利,他看往老头的眼神绝不友好,话音却极为柔和地道:“张马祥已经和我说过了,虽然胃口不小,但你张爵想要的东西我技嘉完全可以满足你。只要你好自为之,你的路就越走越晴朗,你的荷包也会越来越鼓。”
“哈哈,如此甚好,那就谢了,谢老爷,哈哈!”张爵满面堆笑,朝顾清很是虔诚地拱了拱手,然后佝偻着身子退出了别墅的院子,直到很远,才站直了身子,他冷面一笑道:“老不死的,真以为我张爵很贱么?这一巴掌我迟早会连本带利还给你。”
“大言不惭,你倒是对自己挺有信心的。”
从远处传来一个让人惊悚的声音:“能不能平安地过完今夜还是未知数呢!”
“是谁?哪个王八蛋装神弄鬼的!你张爷爷不吃这一套!滚出来。”
张爵一只手伸向怀里,那里有一把从比利时买过来的博朗尼手枪。他动作不慢,对面却是更快,一脚将他踹了个狗啃泥。
月光下,一个飒爽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正是他方才念叨的人物:海上市国安局的单疏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