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瑜隆恩旷典,准许云爱卿,歇息几日,再往督护台就职。
云柏誉迁居云府,按说,故友故交,理应送礼祝贺。
高冀迫不及待备礼,想要第一时间,重逢楷模云大人,结果,被夫人阻拦,正值国丧,不可贺喜。
颜皇律令,高冀奈何不得,亦不敢怨言,遂将气愤,加注宁云溪身上。
都怪她天资愚钝,拖累玥皇,致其驾崩,害得王爷痛失一位爱卿,也害得他不能及时恭贺云大人。
求见帝瑾王,禀告督护台公事,高冀路过王府庭院,正巧撞面宁云溪。
他远远敌视不悦,近前满不情愿行礼。
“恭请月溪公主福安。”
宁云溪连忙扶他起身,目意表现一分惶恐。
“我受之有愧,高大人快快请起。”
莫名孽火,越燃越烈,高冀怫然严峻,语气尽覆不满。
“王爷愿宠,公主受之理所应当,怎会有愧?”
“公主莫非在说,不屑王爷宠遇?”
感受他的无端发难,宁云溪难以理解,依旧保持礼貌。
“请问高大人,为何恼怒,我做错什么?”
高冀没有直面回答她的话,冷眼充斥不服,冷语弥满不忿。
“在下卑微,何敢指正公主?公主着实抬举。”
“上问公主,有何吩咐?如若没有,在下身负公事,耽误不得,请容告退。”
宁云溪扯扯嘴角,想要表现友善,却只扯出似笑非笑。
“怪我多话。”
“高大人,请。”
高冀谨遵礼数,以免落人口实,唯是神情,轻慢无状。
“公主请便,在下告退。”
闻听通禀,颜瑜照旧,选在正堂,宣见高冀。
高璟立身庄严,护在王爷身侧,不苟言笑。
礼罢,高冀入座,禀报所有事宜,继而循序渐进,论起一件公事之外的要事。
“王爷可知,今时局势之利害?”
颜瑜被问得莫名其妙。
“什么利害?发生何事?”
高冀目不斜视,行峻言厉。
“方族沉冤昭雪,可儿再也不是罪臣之女。王爷该当幡然醒悟,实现当年承诺;不该时时嫌弃可儿出身,弃之不寻,罔顾恩情,违背旧约。”
“至于某位惑主之人,纳为帝妃,未尝不可。”
颜瑜听得心里不是滋味。
“爱卿何出此言?本王从未嫌弃她之出身,更未想违背承诺。”
高冀充耳不闻,自顾自言,毅然下跪。
“微臣,以殒进谏,祈求王爷悬崖勒马!”
高璟见状,几步行至父亲身后,重重一跪。
“属下实不愿,以方族旧恩,约束王爷之行。”
“今,云大人回归颜皇臣下,可想而知,王爷何其珍视。”
“既如此,怎可不顾云大人妻族?”
“小女娘,虽非云大人亲女,却也算是他之继女,应随方姓,尊享世族之荣,不该承受无名屈折。”
“属下千求万乞,请王爷赐誉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