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娘有所不知,去赶栋山那夜,奴婢轩处,不幸走水。若非奴婢离去,必要葬身火海,再也见不到女娘。”

“幸得,天公庇佑,奴婢留得有用之身,方可等到今时良机。”

“奴婢打算……”

听她一气呵成,嗓音沙哑,依旧滔滔不绝,宓瑶及时递去一杯水,打断她的话。

“我知你,如何打算。”

蓝瞳接过水杯,表达钦佩。

“女娘聪颖绝伦,奴婢望尘莫及。”

见她守礼,捧杯不饮,宓瑶干脆喂她喝下,浅润嗓子。

“傻瞳儿,舍身为计,这算什么良机?”

“我何曾教你,布局施计,需要这般奋不顾身?”

“宁寒望,朝东暮西、反复无常,你明知我与他的关系,竟愿委身于他,岂非存心气我?”

“更者,我听说,邹嵁混入宁府,摇身一变,成了宁大公子。他实小人,肯定不会放过你。”

“故此,我特意潜入盛京,救你逃离。”

主子喂水,荣幸之至,蓝瞳诚惶诚恐而饮,继而答复。

“正因女娘、宁公旧日有怨,奴婢才想设计取信,后作用处,为女娘除掉恶人。”

“至于宁大公子……请女娘放心,奴婢已服避子丸。”

宓瑶顿时暴跳如雷。

“什么?他……岂有此理?我找他算账!”

蓝瞳连忙伸手拦她。

“女娘请慢。”

大局当前,不宜打草惊蛇,她昧心炯言,来了一句。

“奴婢,心甘情愿。”

宓瑶又急又气,耐着性子,苦口劝告。

“你是心甘情愿陪他,还是甘心乐意为我,我非眼盲心瞎,看得出来你的小心思。”

“瞳儿,别犯傻,蛰伏帝瑾王之事,没有那么重要,你完全可以不做。”

“难道,你不明白,我送你入京,真正目的,在于何处?”

蓝瞳拳拳之忠,披露腹心。

“奴婢明白。”

“女娘厚待奴婢,如同亲生姐妹,事事为我考虑,多年不曾有改。”

“旧时每次,女娘收到消息,玥皇帝或是宁夫人派人追杀我们,你都会设计,让我避祸于外。”

“去年,我们主仆,结识璃王殿下,邹少郎明里暗里,总有佻薄之举。女娘谋多智广,应对他,自是得心应手;奴婢愚钝,数败他手,受尽摧折。”

“奴婢深明,女娘命我入京,名曰蛰伏帝瑾王身边,实为护我远离邹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