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你依然活得自在,不是么?”
拳拳之诚,尽数错付,宁奉哲难以置信。
“什么?”
顾孟祯波澜不惊,振振有词。
“过程如何,朕一无所知,唯见结局,你性命无忧,尊荣如旧。”
“你在星梁,过得好与不好,知情者无一生还,不知情者无可为证,朕从何得知你受过苦?说不定,以你智谋,在星梁过得风生水起,甚至怀有异心,想要自立门户。”
说着说着,他觉得很有道理,再次看向宁奉哲,已是质问犯人的神态。
“不然,好几个月的时间,朕没有出手保护,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朕不顾信约,对星梁中人刀剑相向,你凭什么安然无恙?”
“他们怎会留你性命,让你有机会爬出皇宫,设法自救?”
目光相对,宁奉哲唯余心碎。
“所以,父皇下令,付之一炬,不为除掉星梁余孽,单是因为疑心儿臣?”
他的泪水,骤然决堤。
“那,儿臣这么多年所做,父皇度之,算什么?”
顾孟祯铁石心肠,无法撼动。
“除此之外,朕不记得你做过什么。”
“唯一记得此事,亦有背弃之嫌,更有迫使之举,何来孝顺?”
“若你乖乖葬在星梁,朕或许念得几分亲情,可你偏偏自救,千方百计,不择手段。”
“那年你才几岁啊,居然懂得散播谰言,令百姓以为,你投入月盛星梁大战,自愿成为线人,巧以幼小之躯,放松星梁歹人防备,窃取机密,送至盛京,立下显赫之功。”
“小小谰言,传得人尽皆知,害得朕不得不去救你。你所谓亲情,便是这样诡计多端么?”
宁奉哲崩溃无助,为自己争辩。
“此为事实,儿臣确然传递消息,立下内应之功,父皇怎可定作谰言?”
“若无儿臣,与父皇里应外合,你那把火,怎能烧到星梁皇宫?儿臣万万没想到,艰难设局,竟是在引火自焚!”
顾孟祯充耳不闻,反咬一口,抱怨起来。
“朕设下一计,由贤弟实施,想在回京路上,悄悄除掉你。岂料,你连皇叔都要算计。”
“我们兄弟,刚刚重逢,被你谋计,差点天各一方,再也不能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