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奉哲表露疲态,不失礼数。
“你我交换,只为破局,小场面罢了,何惊之有?许大人无需自责。”
“倒是我,连累娄大人受难,满心愧疚,一夜未眠。”
许明骞笑意淡去,眸掠一道鄙夷。
“亡者为大,我本不宜置评,但见宁大人悔恨自身,不得不说一句。娄修钰,饥鹰饿虎,恶意蓄念高位已久,乃是居心叵测之徒,纵得幸存,亦有天收,宁大人不必在意宵小。”
宁奉哲微微一笑。
“谢许大人开解。”
“怎么不见安大人?”
许明骞如实回答。
“奉召入宫去了,刚走,宁大人找他?我怎么听人禀报,你是为我而来?”
宁奉哲保持微笑,更多几意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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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口一问而已,我确是来访许大人。”
许明骞礼敬示意,回之一笑。
“快请坐。”
“宁大人有何贵干?”
宁奉哲回敬几分。
“嗯,多谢,许大人也请坐。”
先后落座,他面色一改,笑意狡然。
“许大人做了好大的事,我竟浑然不觉,昨夜方知真相。”
许明骞听得糊涂。
“我做了什么事?”
想着千岩雪山,自己跟冯忆荷有所争执,他浅浅一阵心虚。
“是不是冯大人说了什么?”
“宁大人切勿轻信,放走帝瑾王,与我无关。我唇焦舌干,事先已有劝言,奈何冯大人不愿听取。”
宁奉哲随意一阵拂袖。
“我所指,无关冯大人,而是我家四妹。”
许明骞心虚更甚,眉宇一转复杂。
“哦?宁四姑娘?”
宁奉哲捏造事实,侃侃而谈,有意无意,有所隐示。
“昨夜,我不能安寝,幽行路过四妹住处,只见灯火熠熠,她也没睡。进门关心,才知芳心暗许,郁郁常有不眠之夜。”
许明骞下意识逃避,没有言辞承认,只以含蓄询问。
“适婚年纪、心许他人,应是好事,何故郁闷?”
宁奉哲神色不惊,仿佛所叙所述,皆是亲眼见之,信而有征。
“她坦言,许大人心志不同,如若跟随,便是愧对三姐姐;但若孤身一人,又觉寂寞难耐。因而郁结在心,常思情郎,难以入眠。我为她,请来郎中一瞧,身子已见虚弱。唯恐小妹出事,我特来请问,许大人心意如何?”
提及“心志”二字,他漫不经心给了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