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说的话,却让胡麻忽地感觉一阵迷茫。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脑海里不由想起了这段时间里,那嗡嗡嗡嗡一直响着的诵咒声,想着喝的那些古怪符水、汤剂,扭曲的意象还有那一次次的酷刑折磨,便对这噩梦一般的处境产生了难以言喻的恐惧。
“他才刚刚定了魂,不记事是正常的。”
在那小丫头的讲述中,婆婆阴着一张脸,正慢慢把包袱里的东西往外拿。
只见是些香烛、纸钱什么的,还有一大块红纸包着的,四四方方的肉,油腻浸透了红纸。
声音慢慢的,良久才道:“会好起来的。”
“胡家这最后一根独苗,不会被他们孟家这么害死了的……”
“……”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胡麻已是心乱如麻,想起了此前那绫乱记忆里她阴瘆瘆看仇人一样看着自己的模样,根本难以自持,几想大声喝斥,但却话到嘴边,忽地反应了过来。
微微抿了一下嘴角,他忽然抬头看着婆婆,试探着道:“那……”
“那我现在好了,你是不是……”
“……能放我下来?”
“……”
其他都是次要的,她们既非要这么说,那先让她们帮自己解开这两只钩子,才是重点。
果然,在他担忧的注视里,那个婆婆似乎表情都阴沉了一些,缓缓摇头:
“虽然好了,但再固定几天比较好……”
“……”
正当胡麻心情微沉之际,却又见她说到一半,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忽然看了胡麻一眼。
这目光太过锋利,胡麻忙避开。
能感觉到她看遍了自己,或许,也看到了自己刚刚试着逃脱这钩子时,肩膀渗出的血迹。
然后,竟意外的听到她口吻软和了下来:
“不过吊着确实难受,你要想解开,那就解开好了。”
“……”
胡麻一时有些意外:“那……”
“我来!”
正当他想问究竟怎么解时,却忽然听到地上那个红衣服的小丫头,兴奋的叫了一声。
她身量极矮,不到一米,细胳膊细腿,但动作居然出其的灵敏。
在地上一弹,便已经跳到了胡麻的后背上。
穿着绣花鞋的两只脚蹬住胡麻肩膀,白嫩嫩的小手则抓住了铁钩子,身形绷紧,发力。
“噗……”
一股剧痛传来,胡麻还没反应过来,一根铁钩子已经拔了出来。
她飞快撇开,又是在胡麻后背上一滚,抓住了另外一根铁钩子,依法施为。
双肩处顿时血流如注,胡麻只觉身上一阵轻快。
但紧随而来的,便是剧痛袭脑,眼冒金星,身体不受控制的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