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纯面上谄笑不减,连连应喏,表达忠心。
尚从义见他如此,心中哂笑一声,暗道:若非尚家败落,部落中急需盐铁补充,似你这等小人我们还真不需要你的忠心。
许是看得厌烦了,尚从义面上维持着微笑,勉励了诸葛纯几句,便寻了个借口将后者打发了。
待房中只剩他一人时,尚从义收起折扇,负手走到窗前,望着空中的明月愣愣出神。
乾州之败,致使阿鲁木怀真在西羌诸部的威信大损,阿穆钦察父子的失陷更是如断一臂。
回到西羌后,正如阿鲁木怀真预料那般,叛乱接踵而至。
虽然不至于令阿鲁木部覆灭,却也足以令多年征伐迎来的大好局面一朝尽丧。
更为要命的是,一直以来为阿鲁木部提供盐铁之物的尚家已经败落,没了盐铁支持阿鲁木部想要恢复过去的实力简直是痴人说梦。
是以,尚从义通过尚家兄弟找到了逃亡在外的诸葛纯。
不为别的,就为诸葛纯的岳家乃是江州庞氏,经营着比之尚家更大的盐铁买卖。
“中原多么物阜民丰啊,为何我西羌就那般贫瘠呢,唉······”尚从义不由心生感慨,呢喃出声。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便在他身后响起,直惊得他汗毛倒竖。
“既羡慕中原富庶,那你更当奋起,何故在此哀叹?”
“谁!”尚从义轻喝一声,转身看去,满眼皆是戒备。
只见说话之人端坐桌旁,瞧着四十出头年纪,国字脸,丹凤眼,颌下三绺长须,一身月白儒衫衬得气质儒雅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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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这人正悠哉地品着上等清茶,一脸好笑地看着他。
“师父?!”尚从义惊呼出声,旋即大喜,快步上前见礼。
“免礼吧,坐下说话。”张迎秋微笑着扶起拜倒在地的尚从义,一指身旁示意后者坐下。
尚从义起身坐定,随即问道:“师父怎的突然来此?一别经年,可是想煞徒儿了!”
张迎秋笑盈盈地看着面前的弟子,说道:“为师本在北地谋划大事,却听闻乾州大败,这才急急赶来寻你。”
闻言,尚从义面上喜色顿消,转而一脸悲切,哀叹不已。
乾州之败虽非他的责任,但这一败却令整个阿鲁木部陷入困境,一统西羌也成了奢望,他如何能不悲?
张迎秋见他如此,也收起了笑意,沉声道:“乾州的经过为师已经知晓,那公孙云绫终将是我圣门大患,你事后可有应对?”
闻言,尚从义点了点头,将他下单血杀楼刺杀云绫一事道出。
末了,他还面露疑惑地说道:“说来也是怪事,弟子下单已有不少时日,血杀楼却至今没个回音。”
闻言,张迎秋冷笑一声,道:“你还不知?血杀楼如今都自身难保,哪里能够再行刺杀之举。”
尚从义大惊,忙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迎秋随即将他入蜀时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无非就是血杀楼总部被围剿一事。
听罢,尚从义面色难看至极,为了刺杀云绫,他可是交了五百两黄金为定。
五百两黄金,够他为部族添置多少过冬的物资了,就这么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