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年与北凉战过一场,外人皆道是大周击退了北凉,实则朝堂上下却都知晓是大周败了一阵。
此役原本是大周筹谋攻伐北凉,孰料消息走漏,北凉率先发难。
别看最后北凉撤军,似乎没讨到便宜,实则若论战损,大周却是实实在在付出了两倍的代价。
须知北凉才是攻方,如此战损,朝廷上下谁又能认为是大周胜了呢?
至此以后,天佑帝似乎歇了开疆拓土的心思,终日流连于后宫,不似早年那般锐意进取了。
如此一来,朝中局势渐渐变得波诡云谲起来。
随着一年前韩元让告老致仕,朝局也变得令公孙安世都看不明白了。
此等局势下,委实不是云绫入京的好时机,是以公孙弘才强势打消了天佑帝召云绫进京的打算。
说到此处,公孙安世不由叹了口气,沉默半晌。
云绫听得认真,见此也多少能体会自家师伯叹息中透出的无奈,并未出言打扰。
半晌,公孙安世收拾收拾心情,接着说起第二件事来,这件事就与眼下的西羌有关了。
兵部早在半年前就接到了西羌蠢蠢欲动的情报,似乎是当年大周与北凉那一战让西羌各部认为大周的军力正在衰落,是以也想上来分一杯羹。
获悉此事后,时任兵部杜尚书迅速将情报汇总呈递御前。
可惜,杜尚书迟迟未能等到批示,直到半月后他才得知这份情报天佑帝压根儿没看到,早被接替韩元让出任相国的卢之浩截留了。
杜尚书找上卢之浩对峙,卢之浩却认为此事无根无据,不必御览,让兵部查到实证再说不迟。
杜尚书直言若要实证应当早些知会,如今枯等半月、空耗时日,对此卢之浩自是百般推诿。
一时气急,杜尚书便与卢之浩动上了手。
最后,杜尚书因此致仕,卢之浩却只被罚俸半年。
听到此处,云绫不禁秀眉微蹙,有些忿忿不平地说道:“师伯,这卢之浩身为相国,延误军国大事却只罚俸半年,这是何道理?”
闻言,公孙安世轻叹一声,说道:“这卢之浩的姐姐乃是贤妃,深得今上宠爱,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