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云绫已在范府住了小半月,她原本想趁着师父还没到的时机好好游览一番襄阳城的景致。
然而,当范明承得知云绫并没有读过什么儒家经典时,他似乎就把没能亲自教导公孙玉瑶的遗憾转嫁到了云绫身上。
每当云绫想要外出游玩时,总能被范明承三两句话就忽悠到书房去,随着他学习儒家经典。
待云绫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早已被范明承老而弥坚的声音所包围,只得被动的接受儒家经义的洗礼。
小半月了,云绫最远也只是跟着老江去了趟菜市而已,还跟老江抱怨了一路。
当时老江就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云绫,最后说了一句:“姑娘可知天底下有多少学子想要跟随老爷学习?姑娘且珍惜着吧。”
从此,云绫再也没跟老江抱怨过,因为她不想被当成傻子。
这日,云绫照例被范明承拐到书房听讲,别看范明承平日里似乎很和善,一到开讲时间却异常严肃。
饶是以云绫的活泼好动,此时也只得乖乖坐在位置上,认真听着范山长为她讲解经义,唯恐哪里听漏了最后通不过考校而挨训。
就在这一老一小认真上课之时,书房外传来了老江的声音。
“老爷,玉麟卫衙门派人来寻云绫姑娘了。”
闻言,范明承眉头一皱,云绫却是眼露喜色,暗道终于可以解脱了。
只见云绫款款起身,恭敬地向范明承行了一礼,随即说道:“范夫子,想必是我师父到了,云绫这便请辞哩。”
范明承有些丧气地放下手中的书本,委实是有些不舍。
自从云绫知晓了范明承与公孙家的过往后,便没再唤他师公了,说是非得有她师父首肯才行。
范明承原本只是想在闲暇之余给云绫讲讲经义,也算圆了当年没能收下公孙玉瑶的遗憾。
但这段日子云绫表现出的聪明伶俐却很合他的心意,往往他刚讲解完一段经义,云绫便能理解并做到举一反三。
不知不觉间,范明承也开始用心授课,耐心为云绫讲解不明之处。
如今这样的日子要结束了,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碰上这么合心意的后生,范明承自然有些难舍。
不过,他也清楚,云绫志不在学文,这丫头和师父一个样,明明都极为聪慧机敏,却偏偏喜好舞枪弄棒。
自知留不住,范明承轻叹一声,摆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老夫也乏了。”
云绫本心里还是很感激范明承这段日子的教导的,让她明了了很多事理和为人处世之道。
是以,云绫再次躬身一拜,恭敬地说道:“多谢范夫子近日的教导,云绫感激不尽。日后若有机会,云绫再向夫子请教!”
说罢,她理了理衣衫,再是一拜,这才离开书房去见玉麟卫之人。
范明承受了云绫三拜之礼,不禁面露笑意,伸手抚了抚胡须,呢喃道:“呵呵,孺子可教也。”
范府正厅,云绫大踏步而来,见到来人忙问及公孙玉瑶行止。
来人抱拳一礼,回道:“公孙大人与公孙楼主昨日已于鹿门镇落脚,收到姑娘传信,这才命在下前来通知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