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神镇,窑神庙,夜深,风冷。
王堂坐在正殿,背后就是窑神爷爷,一前一后。殿内集满了人,火把照映在众人脸上,映射出不同的表情,迷茫、恐惧、兴奋。
此时一身着破旧襕衫,外面套着羊皮裘,长相斯文的秀才上前道:“哥哥,外面来了许多差役,他们传了话进来,只要我们乞投降,便既往不咎!”
殿中非常安静,所有人都在等着王堂的答复。
那秀才接着道:“哥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见王堂仍是不作声,心里有点急了。
王堂也在下着决心,几十人呢,跟着他起事,这是一条不归路。自己怎么能不慎重?于是道:“弟弟,官府说话算话吗?”
秀才道:“哥哥您不知这官府德行?我只担心有诈。”
这时一汉子道:“哥哥,莫不如干脆降了算了。”一听说降,众人内心更是紧张万分,因为谁也不知道降后是什么结果。
王堂又看向那汉子道:“牛三兄弟,这话可不敢说出来,毕竟还不知道官府是什么意思,他们的话可信不可信。我们听听刘信兄弟的看法,他念过书,知道大道理。”
这秀才正是青州府的一个穷酸秀才,好不容易中了秀才,但是家境贫寒,为了谋生路,就来到了这颜神镇,自己读过书,认识字,这才在这里不用掏体力活,但是由于没有关系,是靠着别人介绍坐了一个计画先生,掏不起介绍费,还是借的钱,利滚利至今一分钱没挣,反而欠的更多。
别看是秀才,在矿上待过一段,也扛过煤包,身体有的是力气,趁乱将债主杀了!
牛三嘟囔道:“我们打的过官军么。”
秀才刘信跺脚道:“哪里有什么官军?要是官军早杀进来了,我们手上一无刀、又无甲,有个甚势力,让官军不敢进来?”
牛三问道:“那他们咋不打进来?”
刘信答道:“这些差异平常作威作福还行,这是要送命,他们如何肯?”对着王堂道:“哥哥,如果不起事,这些官府定会瞧不起我们,我们把事情闹大了,官府才会怕我们!”
王堂狠下心道:“好!那我们就起事!俺还是那句话,你们谁都不能走!谁敢走俺先杀了他!不过这次还是要谢谢你们,今天所得钱财俺一文不要,都是你们的,你们把钱财分了,都送到老家去,就是掉了脑袋,也值了。”
众人闻言便议论纷纷,这时牛三道:“哥哥,俺不起事,这次就是帮忙,俺要走。”
王堂狠狠地看着他,问道:“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