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笑着说道:“中外大小臣工言事,皆以题本、奏疏呈上御前。外送通政司,内进会极门。奏本、题本虽皆有号簿,卿之言事不经此例。”
张璁闻言道:“臣之题本,其重如此。臣敢不忠心用事?”豁出去了,让你们羡慕去吧。
朱厚照见张璁接受了,心中大安了起来,朱厚照原本焦虑张璁为了以后的仕途,不愿意呢。
而侍立一旁的刘全忠闻言心中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要不要告诉干爹呢,就听道朱厚照叫自己:“刘全忠。”
刘全忠一个机灵,跪下道:“奴婢在呢。”
朱厚照笑道:“近日可曾看望你干爹?”
刘全忠不明所以随口而出道:“奴婢没有时间去啊。”
张璁则是深深地低着头,
朱厚照闻言不置可否,说道:“哦,你代朕送送张卿。”
刘全忠道:“奴婢遵旨。”于是张璁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后,缓缓转身离去。
刘全忠与张璁二人走出宫门后,刘全忠对着张璁说道:“张给事,不瞒您说,万岁爷还从没让我送过其他大臣呢。”
张璁闻言说道:“陛下圣恩,下官内心感慨莫名。”
刘全忠又问道:“张给事,您是个进士,天上文曲星下凡的,您给我参谋一下,陛下刚才问我有没有去看望我干爹是什么意思?”
张璁则笑道说:“下官愚钝,不知刘公公是一人拜了干爹?还是宫内太监都有?”
刘全忠道:“岂是人人都有?非机灵聪明之人不能招致跟前的。”
张璁闻言心里不免鄙夷:“亏你还是个聪明人呢。”却见刘全忠道:“不过我嘛,万岁爷瞧我憨直,故而留在身边。”
张璁闻言这才明白,于是说道:“都说进士皆天子门生,可是进士在官的、不在官的,遍之天下,虽远近风俗不一,语言不同,姓名又不通,然而皆谓主考官者,称之座师。历来皇帝闻之,颇为不喜,故而有言:“天子门生者,座师多几何?”
刘全忠闻言心中骂道:“狗屁文人,说个话拐弯抹角的。”却见张璁不说话了,自己又不好意思再问,于是乎便不吭声了。
但是走着走着,张璁说道:“不敢刘公公再送,下官告辞。”便转身离去。
刘全忠看着张璁的背影,若有所思。忽而便冷汗直流,双腿打颤。心中默念:“阿弥陀佛,不愧是文曲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