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比松冈洋右还要苍老的脸庞突然停留在成延眼前,成延定睛一看,这不就是东条嘛,但就算在机场上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显老吧!
成延瞬间回想起来,就在昨天他恢复意识时,成田就已经前来探望过,并说了一堆安慰和关心的话语,但由于当时伤势依旧严重,成延甚至无法说出哪怕一句话。
此刻这位陆军省军务局局长正站在自己面前,成延不禁感到有些难为情。
毕竟这场闹剧完全是由满铁那帮人自编自导自演而成,而作为受害者的他却无法对加害者实施任何惩罚,反而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无辜背锅者前来向自己致歉。
当然,人家只是来探望慰问而已,陆军省又怎会轻易低头认错呢?更何况目前尚未确认是否是他们所为,如果真的是自己人犯下的错,估计顶多也就轻描淡写地说一句:“对于给您带来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响起在了成延的耳边,他有一种感觉,自己的母亲还没有走,就在自己的身边。此时成延终于张口说出了一个多星期以来的第一句话。
“我刚才做梦,梦见我的母亲了。他说我的父亲.......”
成延的身子仍然实在太弱,半句话还没说完,就又一次陷入了沉睡之中,而根本不管眼前探望他的东条将军还有医生们马上陷入了手忙脚乱之中。
“村山董事怎么会又陷入昏迷了?”
“没关系,这只是人身体的自我保守罢了,免得他过度使用脑子与心脏。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了,没有发现其他异常情况。”
又一次陷入沉睡中的成延,意识却十分清晰,他清楚地听到了周围人的对话,尤其是那位医生的自吹自擂:
“不瞒将军所说,作为一名心脏专家,我对村山先生这次治疗可以说是我生平最得意的一次了。光凭这个成果,我觉得就是到了美国医术会议上,我都可以吹一辈子。当然,我更没想到村山董事自身恢复能力这么强,这才不到十天,他的伤就已经好了一多半了,不仅渡过了危险期,而且每天都以惊人的速度增长着。”
那个日本医生看着眼前的病例,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得意之情。
他深知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让他展示自己的专业技能和经验。他不禁想象着将这个成果写成一篇引人注目的论文,并投稿到那些知名的国际学术期刊上。这样一来,他就能向世界展示自己的研究成果,证明自己作为一名心脏专家的实力。
“以后再有人质疑我的能力,说我从未成功救治过心脏枪伤病人,我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扇他们耳光!”
他暗自想着,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对于这位医生来说,这次手术不仅是一次技术上的挑战,更是他个人声誉的提升。如果能够成功发表论文并得到国际学术界的认可,那么他将成为业内瞩目的焦点,为自己赢得更多的荣誉和尊重。
然而,成延却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个自称自己母亲和三叔公的人正站在不远处。他们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仿佛对这个医生的话嗤之以鼻。那表情就像是在嘲笑这个医生的自以为是,觉得与他交谈都是自降身份。
成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这两个究竟是谁?为什么站在这里,就连东条将军都看不到呢?难道自己真是一直在做梦,或者说真是快死了,才会做这种梦!
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但成延却无法开口询问。此刻的他只能默默躺在病床上,继续观察着周围发生的一切。他想弄清楚这些人的来历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同时,他也期待着有人能够解答他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