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梦到了以这座庄园为背景的规则怪谈。”白芷轻声说:“就像以前梦到何家村一样。”
“从我初中时代开始,我就经常会作一些离奇的噩梦。”
“有时梦到自己在一個偏僻的医院里躲避发狂的精神病人,有时梦到自己住的酒店里从经理到服务生都是死人……这些场景充斥着诡异的氛围与恐怖的要素,仿佛踏错一步就会走到生命的终点。”
“而梦中的那些恐怖场景常常与现实中的地点相对应,精神病游荡的医院是我小时候常去的雍州市总院,死人经营的酒店是我父亲开的香子兰酒店……”
“每当我在梦中进入类似的场景,恐惧与危机感就会充斥在我的潜意识里,仿佛处处都是死亡威胁。”
“在医院里看到一个冰柜,我会感到害怕,下意识地觉得绝对不能打开它否则我会死。”
“在酒店遇到拖地的清洁工,我会感到厌恶,潜意识里想要避开她水桶里的血水,不然的话就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
“噩梦般的场景里是那样拥挤、闭塞、令人喘不过气……处处都是危险的死亡陷阱,哪里都有不怀好意的索命恶鬼,但我总是能险之又险地避开近在咫尺的死亡,蜷缩在角落里苟活到噩梦醒来,太阳升起。”
“因为每一次进入噩梦之前,我都会以一种类似做梦或是心理暗示的方式,在潜意识里提前知晓这一个个诡异之地中的,各不相同的死亡禁忌。”
白芷的声音仍是那么柔弱,中气不足的样子,她蜷缩在母亲怀里,轻声说道:
“就像是在进入由规则怪谈构建的诡异世界之前,先看了一遍怪谈作者写的求生手册,那些模棱两可的注意事项虽然模糊,但却足够支持我在噩梦中活下去。”
吾好梦中解谜?这倒是有意思。
“你觉得你是怪谈玩家?”宁哲于是问道。
“我觉得我是。”白芷认真地答道。
她接着解释道,自己自从遭遇噩梦后,便在网络上寻找了很多恐怖题材的电子游戏和文艺作品,试图找到那些噩梦的来由,但却从没有成功过。因为那些噩梦场景对应的并不是虚拟的游戏作品,而是现实的地点与人。
原来不是因为玩恐怖游戏而做的噩梦,而是因为做噩梦才去找恐怖游戏玩啊……
“我尝试过搜索雍州市总院的精神科相关新闻,发现有一个精神病人半夜梦游,持刀伤人,刺伤了1名医生和3名护士。”
白芷接着说道:“而这件事发生的当天晚上,我所做的噩梦的内容,就是在这座医院里躲避游荡的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