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卿玄指着她颈前下巴下方的一条红痕,位置偏上,不易察觉,她刚才抬头时露了出来。
沈翩枝抬手摸了一下,有点刺痛,惹得她皱了皱眉,应该是斗篷的绳子勒的,“没事儿,过几日就好……”
“手也伤了?”
沈翩枝摊开手,才发现手心也是红肿一片。
许是扯断绳子的时候弄出来的,还有扯着包袱打他们的时候太过激动,一不小心就这样了。
沈翩枝生得很白,又很是敏感,平时划拉一下就能留下一道道红痕,现在又天寒地冻的,掌心的红紫看着更是严重。
“看着严重而已,明天就就好了。”她捏了捏手掌,有点疼。
“有药吗?”商卿玄低头看着她。
沈翩枝没有说话。
她自小一个人生活,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动手,手受伤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一开始还擦点药,时间长了,也渐渐不再放在心上。
家里自然是没有准备药的。
商卿玄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转身打开门走进去,“进来吧。”
沈翩枝小心翼翼跟上去。
进屋后,商卿玄拿出一罐药膏,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沈翩枝被他看得有些心虚,默默低下头。
刚才自己那凶狠的样子肯定是被他看见了,这下在他心里的形象算是彻底毁了。
商卿玄打开药罐,在她身边坐下,“手给我。”
沈翩枝乖乖伸手,一只温热宽厚的手掌落在她手背,轻轻握着,她不由得轻颤。
“别动!”商卿玄沉声,撩着眼皮看她一眼。
沈翩枝咬着嘴唇。
他掌心灼烫,握着她冰凉的手指,一冷一热,两个极端,惊得她心头直跳,好像这只手都不是她的了。
商卿玄指尖裹了点药膏,在手心红肿处轻轻涂抹,药膏有点凉沁,落在伤口上,冰冰的,微微有些刺痛。
可沈翩枝只觉得整条手臂都快要没知觉了。
她很少与人这般亲近,还是个男人,还是她喜欢的男人,心脏悸动得快要停跳,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只是他擦药的动作却更轻了。
他端直坐着,微微垂着头,握着她的手,一袭黑色熨贴长袍,将他身形衬得愈发挺拔,黑眸薄唇,神色沉冷,就这样坐着,即便不言不语,也挡不住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骄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