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从未感到像此刻这般灵活、轻盈,煞元在体内的运转也从未像此刻这般流畅迅速。
脑海内没有任何的杂念,唯有与战斗有关的思考,绝对的战斗专注让她的大脑全部投入到一场狩猎之中。
身体与灵魂正在魔神的这份特质下变得更契合猎杀的需求。
手中的死灭闪烁着猩红的血芒,白染在一瞬之间冲入左侧的幕墙,重重劈砍向其内剑盾骑士的头颅。
时刻紧绷着身体,防备着即将到来的攻击的剑盾骑士也很快的反应了过来,用仅剩的手将剑横置身前高举,试图招架白染全力的劈砍。
苍白的魔剑带着可怕的蛮力重重撞在了骑士剑上,骑士的佩剑在瞬间崩裂,化为碎屑四散飞溅。
死灭的剑势并未在斩断骑士剑后就此停滞,它撕裂金属,将坚硬的头盔破开,碎裂其内人类的颅骨,深深陷入血肉中去,剑身的每一寸推进,都带起大量喷射状的血液,直到胸膛的硬骨卡住刀刃为止。
没有任何剑术技艺,只是纯粹的,以蛮力挥舞武器。
剑盾骑士对自己的结局心知肚明,哪怕预料到自己也许会在第一次交锋就被斩首,他也对自己与战友间的默契无比信任。
哪怕头颅已被劈开,这副身体残存下的意志仍然驱动着那条独臂,死死的握住卡在躯体上的剑刃,连同白染持剑的手。
声音是不会被这些黑色幕墙隔绝的,而自己的死亦能够成为坐标。
白染并未对眼前脑袋都被砍成两半的骑士为何还能阻止自己拔出死灭感到任何的困惑。
在进入这种状态后,自己的心中不会存在这类无关紧要的杂念,她只会在战斗的角度上,思考骑士的用意。
她果断的放弃将死灭抽出,从骑士的身上跳开,避开了一道穿过重重黯灭薄层擦身而过的强力箭矢。
大量的黑色幕墙在瞬间向着白染的右手聚集,仿佛有生命一般的黑色流体凝为狰狞的巨大魔爪,向着另一处方向虚握,爆散开来的血水如雨般落在白染的周身。
逐渐显影的刺客已然化作血肉模糊的尸骸。
任何隐藏手段对于魔神来说并无太大作用,除非这个帝国的刺客能够消去灵魂层面上的存在感。
仿佛预知未来一般的应对让那位持弓的帝国战士感到绝望,在确认两位战友死亡后,他发现那个法师并没有作出协同攻击。
于是他看到了一个被无数黑色尖刺贯穿的尸体,在不知道哪一个瞬间,另一部分黯灭早已穿刺了法师每一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