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在发抖,紧握死灭的手也一同受到了影响。呼吸在不断的加重,明明战斗还未真正打响,白染就能感受到她心脏剧烈的跳动。
她在紧张,在恐惧,整个身体仿佛都要因此炸开,但她的思维依旧冷静。
白染清楚的知道这次遭遇战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明明在此前,她曾在心中演绎过无数次,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到这一时刻真正来临,她还是感到了压力,比起这短暂的第二生,要漫长的多的前世遗留下的人性仍在影响着自己,本能的对杀人抱有抵触和畏惧。
时间,似乎慢了下来,眼前的一切都被慢放了无数倍,思维加速让她得以在转瞬之间进行大量的思考。
四个人类,其中一个法师处在狐人后方,前一次的奥术箭矢只是佯攻,那个帝国法师依靠着二重施法,第二道更加致命的不知名法术已经成型,在下一个瞬间就会发射过来。
在自己的身后,一个人影正从透明形态渐渐凝实,纠缠着血色魔力的弯刃直指自己的脑后,这道破影一击足够致命,若是被命中,自己怕是根本来不及用煞元的肉体修复来吊住一条命。
左手边,剑盾骑士对向白染脑袋的盾牌猛击稍慢于身后刺客的破影一击。
而在法师身后不远处的树上,拉紧弓弦的射手仍在不断积蓄箭中的魔力。
他们配合近乎滴水不漏,在最先抵达的弯刃没能直接了结掉白染的情况下,骑士的盾砸便会分毫不差的接下,让白染丧失行动能力的同时,为第二道致命法术争取时间,而隐藏的弓手便是为此前所有进攻提供最后保障的底牌杀招。
她得在几乎一瞬之间瓦解掉四个彼此连贯的致命攻击。
而因为一开始的佯攻,黯灭已经在自己身前展开,根本来不及将它们转向身侧与后方。
这四个帝国军,即便是面对一个看起来并非成年兽人的自己,也使出了浑身解数,没有任何的大意……是因为自己身上的法师袍,而被认为是一个强大的法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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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思考太多,在思维加速停止的瞬间,白染便全力催动着体内的煞元,将自身力量提至目前的出力极限。
自下而上的向侧边全力挥出魔剑死灭,因此带动着身体的轻微偏移,让本该劈开自己脑袋的弯刃深深地没入肩膀。
自身肩部大量血液喷溅而出的同时,死灭势大力沉的全力斩击撕开了猛袭而来的坚盾,连带着骑士持盾的手臂一同劈开。
黯灭仿佛未卜先知一般先后在两处位置化作和攻击范围大小近乎一致的护盾,紧随而来的贯穿魔法和强击箭分毫不差的被黯灭所拦截。
在第一轮进攻被尽数瓦解之后,白染得到了脱身的机会。
她迅速飞身跃出,剩下的少许黯灭快速展开,化作无数极薄的黑幕,创造出了大量干扰视线的阴影之墙。
她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