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山岗走过去,一些柴火都被荒草掩盖着寻找起来相当费力。两人捡了近一个时辰才觉得足够今夜使用的了,于是才抱将回来。
两人迎着凌冽北风回来,找一处相对背风的地方点燃了柴火取暖,很快长途跋涉的疲惫和暖和的身体一融合,马上就睡实过去。
冯勇第一个睁开眼睛,因为,在他朦朦胧胧的意识当中发现有许多嘈杂的声音传递过来。这破屋残壁的街头哪里会有什么人呢?他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因此,眼前的一切尽在自己的视线当中,他发现冯狄不知何时被人五花大绑地捆绑起来,丢弃在路边,他自己的遭遇也是如此。他们的周围围拢着一圈兵士正背对着自己烤火取暖。
冯勇见冯狄此刻还没有清醒过来,他或许是因为这一路奔波下来身心太疲惫的缘故吧,所以就是在如此寒冷的夜里被人捆绑了起来都没有被发觉的原因。
冯勇不敢大声呼喊冯狄,怕被敌人发现对己不利,他假装自己也没有醒过来,于是只能继续装睡。
从这些兵士的谈话中,冯勇知道这是一股刚刚从战场上败下阵来的燕国士兵。他们的头领应该是叫慕容津的家伙,这个慕容津冯勇可不曾听闻过,但这些烤火的士兵在谈话中多次提到‘王爷’这两个字样。因此,冯勇猜测这些士兵的头头也许是那种皇亲国戚之类的大人物。现在,这些皇亲国戚已经不像过去那样光鲜亮丽呆在京城享着清福的了。这些身份不菲的贵人都不得不替自己的皇帝老子出去带兵打仗。打赢了,自有一番加官进爵,继续享受他的荣华富贵;打输了,严加责备,或者在战场上就直接被打死了,烟飞人灭,连他们的家属也得不到皇帝的眷顾赏赐。
这些兵士似乎已将火烤得差不多了,他们马上就要拔营而去。因此,几个士兵走过来,像提一段木桩那样提起冯勇两人,并骂骂咧咧着开始对两人拳打脚踢:“妈的,蠢驴,还不醒来,爷们可没有时间陪你呆下去,给我走。”
有人用马鞭抽在冯狄身上,冯狄立马苏醒过来,看着眼前的情景一脸懵逼。他小声问冯勇:“这是哪国的兵,怎么会落在他们手里去?”
冯勇没有说话,知道现在多说无益还有可能招来更多的马鞭。他只是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燕兵押着两人往前走,冯勇不知道他们究竟要将两人押到哪里去,捆绑他们的目的又是做什么?
冯狄悄悄靠近冯勇对冯勇轻声说:“勇哥,你知道这是些什么兵吗,要将咱们带往何处去?”
冯勇于是也轻声说:“他们是燕国的军队,估计要将咱们两人带去见他们的头头。我其实很早就醒过来了,只是,发现咱们被绑着动弹不得,所以假装睡着,听到不少话儿。”
冯狄又说:“燕国与咱们秦国并无战争,他们不问青红皂白胡乱捆绑咱们做些什么?”
这时一个燕兵发现两人在窃窃私语,就又一马鞭挥到冯狄身上去喝道:“谁允许你们说话啦?快闭上臭嘴。”
前面一个骑马的小头目转过马儿跑过来喝问:“怎么回事,谁在大声喧哗,不要命了?”
这个燕兵马上汇报说:“都头,是这两个奸细在说话,被我制止了。”
那被称都头的兵头目阴阳怪气地围绕冯勇两人转了一圈,阴险地笑了笑道:“你们既然做了俘虏,就该服从爷们的规矩,再发现私下交谈,可休怪本爷不客气了?”
冯狄点头哈腰表示配合,冯勇却默不作声。
远处出现一座大山,依山可以看见许多白色的帐篷,冯狄估计那里应该就是燕国的大本营地了。
很快两人被押进中心驻地的一个帐营里面。帐营里面最上头坐着一个身披盔甲的武将,样子威猛,他的身旁则立着许多副将,个个神色各异,有的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有的却干瘦精练,神气十足。
坐在最上面的将领黑须一尺长,脸庞乌青,虽长得身材魁梧,但似乎刚刚被打了败仗,有些恼恨。因此,对通报进来的士兵言昨晚上在营外五里远处的一个小山沟里捉拿到两名奸细的事非常愤怒。因此通知下去,将这两个奸细押来他处,他要好好审问。
慕容津看见跪在营帐里面的冯勇两人,指着两人说:“你们知道本王爷今日需要你们做些什么了吗?痛快一点,免得皮肉受苦。”
冯狄抬起头来说:“王爷,我们兄弟两人是秦国的人,是从秦国始平县过来的,去山东接我家老爷的家属,不知为何就被王爷的兵给捆绑起来了,不知道王爷是要小的做些什么?”
慕容津冷笑着说:“很好,既然你们两人是路过此地前往山东接人的?那么能否出示一下你们老爷的家书,还有你们老爷的姓名别号和祖籍?”
冯狄说:“王爷,我们此次出远门,并没有带着我们家王爷的家书,我们仍是受我们家老夫人所托,这事连我们家老爷也并不知情,望王爷明察。”
慕容津闻言,声音一变,厉声喝道:“刚才你自己说,你们是来山东接家属去的,现在又说连你们的老爷也不知情?你不觉得这件事就连你自己也不能讲清楚的吗?分明是欲盖弥彰,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再不交代,可别怪本王爷的手段会令你们终生难忘?”
冯勇大声说:“刚才,我的兄弟没有说一句谎话,我们家老夫人并非是我们家老爷的母亲,但都住在一个府院里,我们家老夫人是让我们悄悄地将我们家的老爷的家属接过来,这有什么欲盖弥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