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这时对身边的百姓们大声挥手说:“父老乡亲们,咱们都是浥海城的老百姓,与冉将军一起守护自己的家园是理所应当的。父老乡亲们,听王某一句劝,都回城里去吧,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守护城池,即使最强大的敌人,他们的阴谋也是不会得逞的。”
如此一宣传鼓动,再加上官兵的虎视眈眈,于是,城外的百姓只好都扶老携幼转身朝浥海方向走回去。
詹姝紧跟在王猛身边,这时也仿佛已经明白了点什么,只见她紧追上夫君的步伐,半开玩笑道:“你何时又成了冉魏的子民了,还与这些百姓称兄道弟了起来?”
王猛似笑非笑道:“此时参杂在他们中间,你若要分出个子丑寅卯来,麻烦就会一大堆,倒不如入乡随俗,蒙混过关再说的好?”
詹姝听了,不好辩驳,只好不再作声。
原来,城里百姓一听闻前燕的慕容愚要来攻城,早就人心骚动不安起来。此谣言一经传播,立即就有百姓开始逃离出城,引起满城风雨。冉涂的谋士雉璎赶紧向冉涂参谋,制止百姓出城,让冉将军下达一道死命令,命令城中百姓以保护城池为重,若放任这些百姓悉数出城,形成浥城空城,那么,慕容愚带兵到此,几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取得胜利。
王猛觉得这雉璎还是有些计谋手段的,但不知接下来他为替他的主子想出什么计谋来拒止慕容愚的进攻。
王猛与詹姝选一家紧靠冉府的一处驿馆落脚,主要是王猛想尽早探听到冉涂的排兵布阵是否合理,是否有卓越的军事才能和远见谋略。
第一天过去了,相安无事;第二天眼看也过去了,除了城楼加强了盘查防护,没有多少新鲜的内容;第三天直至午时,王猛已经在饭馆里躺不住了,于是对詹姝说:“贤妻,为夫欲出去散散步,本想携你一块,可时局危急,城里街道亦不十分安全,万一有所闪失,可不是小事。”
詹姝担心夫君的安危,就说:“夫君既然知道街上并不安全,夫君又何必非出此趟门却是为何?”
王猛说:“实不相瞒,为君既已入城,就须关切此城的安危,贤妻可闻‘覆巢之下,岂有安卵’之道理?”
詹姝知道王猛心急如焚,也就不再制止,只是不安道:“夫君此行,奴妾多有不安,恐说不动夫君,既如此,夫君定要答应奴妾好好照顾好自己,别在生人面前逞能,平安回来就是。”
王猛笑道:“这个自然。”于是就出来,上到街头,只见满街官兵和城里百姓,纷纷乱乱东奔西跑的并不见得有条不紊。
王猛故意走到冉府门口,大声对守卫在冉府的士兵说:“我是冉将军远道而来的朋友王猛,烦你进去替我通报一声,我有要事欲与冉将军相见。”
那守卫的士兵大声叱喝道:“哪来的奸细?分明是想对冉将军不利,假冒将军的朋友欲行刺杀。”于是,几人一拥而上,将王猛捆了个严实,并推搡着押着王猛朝冉府里面而去。
冉涂得报,士兵稽得一奸细,正押进冉府中来了。冉涂火冒三丈,将手中的酒杯狠狠掷在地上说:“既然是奸细,还留着他作甚,还不替我拉出去斩了。”
士兵得令,立即又推搡王猛朝外面走去。王猛闻言竟然哈哈大笑道:“王某听闻冉魏冉涂足智多谋,今日一见,方知坊间传闻并非真实,冉魏有此草包将军挂印当帅,岂有不败之道理。”
谋士雉璎也觉得王猛并不像一个奸细,那有奸细如此粗枝大叶,正气凛然的道理。于是赶紧对冉涂说:“冉将军且慢,这人满身一股正气,不像是甚么奸细,将军何不先弄清楚此人身份再处置亦不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