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远深吸一口气,心中再次诅咒着陆哲晟,若非因为他,自己怎会如此失态?
他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环顾四周一片狼藉,心中满是苦涩,同时也感到颜面尽失。
“茯苓,都是我的错,惊蛰的伤势能够支撑吗?过几日,我会亲自带着哲晟向他道歉……不过,惊蛰似乎要前往军中了,我会为他妥善安排,确保他不受丝毫磨难。”
“世子无需挂心。”谢茯苓显然不想再与他多言,摆出一副要与陆家彻底划清界限的姿态。陆哲远见状,急忙迈前一步,拦截在她的去路上。
他明白此刻并不适合劝说她返回,但他也不能让谢茯苓就这样离开。
“哲晟只是一时酒后失言,你别放在心上,这件事……你不会对外宣扬吧?”
谢茯苓抬起头,目光如水,忍不住轻轻一笑,“世子是在担心我会将此事公之于众,损害侯府的声誉吗?”
在陆哲晟的贪婪目光下,她却发现自己所珍视的,唯有自己的清誉。
幸运的是,谢茯苓如今已不再感到任何的不公与愤懑,内心仅余对陆哲远的深恶痛绝和淡淡的同情。
对面的男子显然并未察觉自己的过错,反而振振有词:“难道你愿意让整个京都的人将我们视为笑柄?你才刚刚踏入御医院的大门,这对你未来的声誉将有损无益!”
“世子,你误会了,应该是‘你’而不是‘我们’。”
陆哲远闻言,剑眉紧蹙,语气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怒火:“难道你也想背叛我?谢茯苓,你是不是在幻想,以为裴缙霄会向你求婚?”
近期,关于裴缙霄与她的传闻不绝于耳,陆哲远本就无法忍受,但转念一想,过去也有过类似的流言。
他实在难以置信,那个狡猾的政敌会真的愿意迎娶一个离异的女子。
再说,裴缙霄的口味多变,被他玩弄过的女子不计其数,像谢茯苓这样淡泊无奇的,又能吸引他多久?
“闹剧该收场了,回侯府去,别让这场闹剧最后无法收拾,本世子的耐心是有限的。最近为了澄清那些无端的流言,你知道我有多么忙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