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血线突然间洒向河面,将粼粼金光染成橘红。伴随着巨大的落水声,稀疏的人群中刹那间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刺耳、嗡鸣、愉悦……
晏云台走在四散的人群中,身后逐渐变小的尖叫声中,风吹起他阴鸷的低喃:
“犯到我面前来,真该死啊...”
一个好生生的人,眨眼间莫名其妙地血洒长街,葬身河中。令人恐惧的是没有人看见她究竟是如何死的。
直到官兵过来将尸体捞出,胆大的人才看清,那脖颈处都要断下来了。
东皇寺失火、府尹身亡,还有人当街惨死。原本富态祥和的州城频频事发,城中不太平,人人自危。
百姓纷纷聚集到了从皇城来的钦差卫门前。谁人不知钦差卫在各地查处的贪官冤案无数,如今一城府尹已死,他们求路无门,只能另寻庇护。
一直到午时,钦差卫门前,哄闹不堪。
宋陟与容生意见不和,容生只查东皇寺失火和私造兵器,而他偏要查郑回之死。
自从上次被容生耍了之后,宋陟心中就憋着一股劲。因为见清说的实话,他到了饶州后整日有怒不能言。
他决定要做些什么,让容生刮目相看。最好能让他后悔戏弄于他!
容生回到书房时,雾风已经等在屋中。
他站到案桌前提起笔,接着雾风的声音响在屋内:
“已经查清劫走佗桑的少年底细。”雾风回禀道:“少年从水桥渡口入中临,随后一路直奔宣河,现在停在饶州城。已查到其住处。”
雾风顿了一下,又道:“我们还查到了与其同行之人,是宣阳郡主江逢宁。”
容生闻言笔尖顿了一瞬。
“他们一行共四人,在中临用郡主玉牌进城门。最近在中临和宣河两地周边查到的可疑轨迹也颇多,但详细还未查明。”
话音刚落,容生停笔,将桌上的人像画拿起,看向雾风问:“那日劫人的少年可是此人?”
雾风抬头仔细辨认后,随之点头肯定:“这把白伞属下记忆很深刻。”
容生放下画,低声道:“他竟寻来了。”
雾风疑惑:“主上指谁?”
“极西湜水城,晏云台。”
雾风面色大惊。
容生从昨夜就在想,他以面具掩面,那个自称晏难的人是如何识破他身份的?
最后他只有一个猜测,少年是通过面具认出他的。晏难在极西见过戴着相同面具的缘无迭。
至于为什么如此巧合,雾风刚才已经告诉他答案了。
因为晏难就是晏云台。
此行,他是来寻仇的。